他拿起电话，接通了陈先生。
“陈先生，关于宋怀远，尤其是他在津门的产业和关系网，有没有更具体的、能够产生实质性打击的线索？”李凌霄直接问道。之前收集的黑料更多是针对其个人品行和商业手段，缺乏一击致命的威力。
电话那头的陈先生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权衡：“有一些线索，指向他在津门的几个地产项目和一家化工厂，可能存在违规用地和环保问题。但证据还不充分，而且牵扯到地方上的某些人物，调查难度和风险都很大。”
“继续查，需要多少资源，直接跟张浩对接。”李凌霄毫不犹豫，“我要的是能让他伤筋动骨的东西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李凌霄走到巨大的战略图前，目光落在代表津门的位置上。宋怀远在津门根基深厚，如果能从这里打开突破口，无疑是对其势力的重大打击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，是林清雅发来的消息，内容是关于《寻找声音》综艺的一些创意想法，询问他的意见。
李凌霄看着屏幕上那些细致的文字和条理清晰的建议，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当红歌手在忙碌的行程中抽空思考的。他能感觉到，林清雅正在努力地、一点点地融入“凌霄集团”的生态，试图为他分担更多。
他简单地回复了“可执行，与赵总细化”几个字。
放下手机，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困局上。宋怀远的多线骚扰战术确实令人烦躁，但并非无解。关键在于，要找到那个能撬动全局的支点。
几天后，张浩兴冲冲地跑来汇报：“凌霄，有重大发现！你记得我之前一直在挖宋怀远那家化工厂的黑料吗？有眉目了！他那个厂子，排污严重超标，而且疑似通过伪造数据、贿赂地方环保人员的方式蒙混过关！我们拿到了部分内部员工偷拍的视频和数据记录！”
李凌霄精神一振：“证据确凿吗？”
“视频和部分数据很清晰，但还需要更权威的检测报告和证人口供来形成完整证据链。”张浩说道，“不过，光是现在这些，就足够喝一壶的了！只要捅出去，他的化工厂立马就得停业整顿，罚款绝对是个天文数字！”
“先按兵不动。”李凌霄冷静地制止了张浩立刻行动的冲动，“这点证据，可能还不足以彻底扳倒他。继续深挖，最好能牵扯出他背后那些保护伞。我们要么不动，要动，就必须确保能把他连根拔起！”
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：“另外，把我们掌握的，关于‘星光传媒’在津门恶意抬价、干扰我们供应链的初步证据，整理一下，匿名递给津门的几家主要竞争对手和行业协会。让他们先狗咬狗，消耗一下宋怀远的精力。”
“妙啊！”张浩一拍大腿，“这叫祸水东引！我这就去办！”
釜底抽薪，需要耐心，也需要精准。李凌霄不急于一时，他要布一个更大的局，一个能让宋怀远彻底陷入泥潭，再无暇他顾的局。而津门的化工厂，或许就是那个关键的突破口。
商战的残酷，就在于它不仅仅是商业手段的比拼，更是资源、人脉、意志，乃至底线和运气的全方位较量。李凌霄站在风暴中心，眼神冰冷而坚定。他知道，与宋怀远的这场战争，已经进入了最血腥、最关键的相持阶段。而他，绝不会后退半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