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电话始终打不通。
雷破山眼神沉了沉,挂断电话,心里暗道:看来洪英已经潜入那处洞穴了,现在就只能等她主动联系自己了。
既然联系不上洪英,他思忖片刻,又掏出另一部手机,拨了个号码。
电话很快接通,对面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中年男声:“喂?哪位?”
“楚老板,别来无恙啊。”雷破山的声音冷了下来,带着几分嘲讽,“才多久没见,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?”
对面之人不是别人,正是楚卫民,他先是一怔,立刻又反应了过来,声音猛地发颤:“雷......雷老大?!”
“哈哈,楚老板记性还不错。”雷破山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说道。
“雷老大,您找我......是有什么事吗?”楚卫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,甚至能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“你说呢?”雷破山的语气骤然变冷,“是不是觉得张敏不在你身边,就没人盯着你了?你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,真以为我一无所知?”
“呃,哈哈,雷老大,您这话从何说起啊?”楚卫民诧异反问道。
“少跟我装蒜!”雷破山低喝一声,语气里的杀意几乎要透过电话传过去,“赵麟泰手里鸿泰建筑的股份是怎么回事?你胆子不小,敢动我们鸿门的东西?”
“啊?”楚卫民惊呼一声,声音更慌了,“雷老大,这我真不清楚啊!我完全不知道赵麟泰的股份里有鸿门的一部分!”
“你当真不清楚?”雷破山冷笑,“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。”
“不不不!”楚卫民急忙辩解,语速飞快,“雷老大,借我十个胆子,我也不敢占鸿门的便宜啊!我是真不知情!我承认,我当时是想趁人之危捞一笔,可赵麟泰没说那些股份有鸿门的份啊!我要是知道,肯定不敢碰!”
“行了,废话少说。”雷破山不耐烦地打断他,“你现在在哪?我过去找你。”
楚卫民迟疑了一下,声音发颤地说道:“我...我不在港岛,前段时间就来魔都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魔都。”雷破山语气平淡,“我也在。”
“啊?”楚卫民吓得声音都变调了,连忙说道,“我在希尔顿酒店1788号房间,雷老大您...您过来吗?”
“等着,我马上到。”雷破山挂断电话,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捆麻绳和一卷胶带,塞入腰包,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的监控设备,确认无误后,开门离开,向着电梯间走去。
......
与此同时,地下车库入口处,一辆黑色的安全局公务车缓缓驶入。
驾驶座上,韩昊握着方向盘,眼神专注地盯着车载gps上的红点,很快就找到了那辆斯特拉。
他没有立刻下车,在那辆斯特拉斜对面的车位停下,侧头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,确认没有异常动静后,从副驾驶的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。
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,不到十秒就破解了鸿天外滩中心的公共网络。
紧接着,他开始入侵监控中心的系统——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,一分钟不到,监控画面就出现在了屏幕上。
“找到了。”
韩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根据gps显示的最终定位时间,快速筛选着监控录像。
两三分钟后,他终于找到了雷破山驾车驶入停车场的画面。
屏幕上,透过斯特拉的前挡风玻璃,能看到驾驶座上人的面部轮廓,和昨天出租车司机、男销售描述的大致相符,但五官却完全不同。
只有身上那件户外马甲,和两人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“果然易容了。”
韩昊低声自语,紧盯着屏幕,跟着雷破山下车的身影追踪。
可雷破山的警惕性极高,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监控死角里,短短几十米的距离,很快就从画面里消失了。
“该死。”
韩昊皱了皱眉,没有慌乱,立刻调出外滩中心写字楼所有电梯口和安全通道的监控,逐一开始排查。
然而,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始终没找到雷破山的身影。
“见鬼了,人呢?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?”
他咬了咬牙,心里暗道肯定是自己漏掉了什么,俯身凑近屏幕,手指拖动监控录像的进度条,逐帧仔细查找。
他太专注于屏幕上的画面,完全没注意到,不远处的通道口,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缓步走来——正是又一次易了容的雷破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