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夫人。”
江祈年唤来徐佛：“织坊扩建按计划进行即可，另有两件事需你着手。”
“请公子吩咐。”
“第一，暗中物色一处更隐秘、易守难攻的所在，地点保密；第二，从此之后不止收留女孩儿，身体健康聪慧的男孩儿也可以收一些，放在隐秘据点中培养。”
张嫣的提醒和帮助让他意识到，构建一个稳固、安全的基本盘迫在眉睫。
他不能仅仅依靠归家院这一处明面上的据点，更不能只靠徐佛和这些女孩们。
还需要更隐秘的据点，以及一支足以在关键时刻保护核心人员和资产的安保力量。
明末不缺青壮，但忠诚可靠是首要难题，因此江祈年准备从小孩儿抓起。
而听到江祈年的吩咐后，徐佛心中一凛，立刻明白江祈年此举的深意。
她郑重应下：“公子放心，妾身省得轻重，定会谨慎办理。”
“公子，院中挑选出的那几位姑娘，近日进益颇快，公子可要见见？”
这时，徐佛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开口提议。
“去看看。”
江祈年点头。
徐佛眼中带着期待：“公子请随我来。”
归家院深处，一处原本用于排演歌舞的宽敞花厅，如今已布置得如同书斋。
十来位年龄在从七八岁到十六七岁不等的女孩儿，正安静地伏案学习，有的在拨弄算盘，有的在临摹字帖，有的则对着几张绘有奇怪符号的纸张蹙眉思索。
见江祈年的到来，女孩们纷纷起身看了过来，大多眼神怯怯，却难掩好奇。
她们大多是徐佛收留的孤女，或是从人牙子手中救下的可怜人，命运曾将她们推向深渊，如今却在这归家院中获得了读书识字、掌握一技之长的机会。
“这位便是江先生，也是改变了你们命运的人。”
徐佛开口，温婉的介绍。
女孩们齐齐行礼，声音清脆：“见过江先生。”
江祈年目光扫过，温和点头：“不必拘礼，在这里，所学并非只为娱人，更要明理、增智、自立。”
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约莫十岁，梳着双丫髻，眼眸格外清亮灵动的小女孩身上。
她浅色衣裙上沾染的几点墨迹，像是不小心滴落的，在素净的布料上格外显眼。
见状，江祈年走到了她的身边，拿起了她临的字帖看了看：“字写得不错，不过你这身上倒是有些脏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这小姑娘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变得通红，握着笔的手指下意识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一旁，徐佛看着这一幕，脸上笑意怏然。
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，她对公子有了更多的了解，一看这架势，便知道公子准备逗一逗小杨爱了。
倒是那个年纪看上去最大的少女上前一步，拉住杨爱的手道：“先生莫怪，杨爱她刚学写字不久，手腕力道不足，蘸墨时难免掌握不好分寸，再过些时日熟练了，自然就不会弄脏衣服了。”
“哦？”
见有人为柳如是挺身而出，江祈年倒是有些惊讶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