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则天平悬浮在记忆晶壁前，通体由源噬本源能凝结而成，泛着温润的金光。但这金光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“滞涩”——天平左侧的托盘上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法则光团，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几乎涵盖了源噬空域已知的所有法则，光团相互挤压、碰撞，散发出狂暴的能量波动，将托盘压得沉沉下坠，几乎要贴近晶壁。
而天平右侧的托盘，则空无一物，孤零零地悬在半空，与左侧形成了刺眼的失衡。
“这就是……法则天平？”苏媚看着眼前的景象，轻声呢喃。她能感觉到，左侧托盘上的法则光团虽各自璀璨，却彼此排斥，每一个光团都在试图压制其他光团，整个托盘就像一个塞满了杂物的容器，早已不堪重负。
星络飘到天平旁，指尖轻轻拂过左侧托盘边缘，一道淡金色的光流注入，勉强稳住了即将溃散的光团。它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：“这便是源噬法则失衡的直观映照。左侧，是源噬百万年来吞噬的所有外界法则。”
“百万年……吞噬了这么多？”黑石瞪大了眼睛，他虽不懂法则运转，却也看得出左侧托盘上的光团数量多到惊人，“它为啥要吞这么多？”
“为了‘进化’。”星络的声音低沉下来，两点星光落在天平左侧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，“源噬自诞生起，便被赋予了‘成长’的本能。它最初只是一团混沌的本源能，为了变得更强、更‘完整’，便开始主动吞噬落入空域的外界法则——起初只是零星的法则碎片，后来便开始主动汲取周边空域的法则之力。”
林凡看着那些相互排斥的法则光团，心中渐渐明了：“它以为吞噬得越多，就越强大？”
“是。”星络点头，“旧守护者在世时，曾试图引导它‘选择性吞噬’，只吸收与自身本源契合的法则，可旧守护者陨落后，再无人能约束它。源噬的意识本就懵懂，只知‘吞噬=成长’，便开始无节制地吞噬一切能接触到的法则——无论是契合的，还是排斥的；无论是温和的，还是狂暴的。”
它指尖指向一个暗黑色的光团，那光团在诸多光团中显得格格不入，正不断释放着毁灭的气息：“那是‘死寂法则’，与源噬的‘生之本源’截然相反。源噬吞噬它时，曾引发过一次小规模的法则暴动，核心层几乎崩塌。可即便如此，它仍未停止。”
“就这么吞了百万年？”李虎忍不住开口，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“吞了百万年。”星络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，“法则越吞越多，源噬的‘体量’确实在变大，空域也在扩张。但它体内的法则却越来越混乱——不同属性的法则相互冲撞，相互消耗，就像一群在体内打架的野兽。这便是‘法则过载’。”
林凡终于抓住了关键：“所以，源噬并非天生有恙，而是因为过载导致的‘内部失衡’？”
“正是。”星络的目光转向本源源核的方向，声音凝重，“过载让源噬的本源能循环变得滞涩，法则运转效率大减，就像一个装满了杂物的齿轮箱，再也转不顺畅。而这，便给了病毒可乘之机。”
它抬手一挥，法则天平左侧的光团中，突然浮现出几道极细的暗紫色纹路——那是病毒的气息！这些纹路缠绕在法则光团上，如同附骨之疽，正不断汲取着光团的能量，同时将腐蚀的气息传递给其他法则。
“法则过载导致源噬的‘防御机制’出现了漏洞。”星络解释道，“正常情况下，源噬的本源能会自动清除外来的‘异质法则’，包括病毒。可现在，它的本源能大半都被用来压制体内相互冲撞的法则，根本无力顾及这些‘细小的异质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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