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晶壁的光影尚未完全消散，星络的身影在晶壁前凝立，两点星光中仍残留着对旧守护者的追忆。林凡望着晶壁上渐渐隐去的源核墓园轮廓，心中已大致勾勒出那片区域的位置，却仍有疑虑——法则废土广袤无垠，若只知大致方位，要找到藏在深处的墓园，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“前辈，源核墓园具体在法则废土的哪一处？”林凡问道，“法则废土的混乱法则会干扰神识，若没有精准方位，恐怕会耗费太多时间。”
星络点头，指尖再次抚过记忆晶壁。这一次，晶壁上的光影不再是流动的画面，而是化作一幅立体的空域图——源噬的核心层如同金色的心脏，向外辐射出层层法则带，而在核心层的西南翼，一片被灰色雾气笼罩的区域格外醒目，正是法则废土。
“看这里。”星络的指尖点在法则废土的西北象限，那里的灰色雾气比其他区域更浓郁，雾气深处隐约能看到数十个暗紫色的光点，如同埋在雾中的星辰，“源核墓园就藏在这片‘灰雾涡旋’的中心。”
林凡凑近细看，只见灰雾涡旋的边缘，无数细碎的法则碎片在雾气中沉浮——有的是扭曲的时空法则残片，泛着淡蓝色的光晕；有的是断裂的元素法则晶簇，闪烁着赤红或幽绿的光芒。这些碎片碰撞时，会迸发出微弱的法则火花，却又很快被灰色雾气吞噬。
“这些是……源噬吞噬失败后残留的法则？”苏媚轻声问道，她能感觉到那些碎片中散发出的气息，既熟悉又陌生——熟悉是因为与源噬本源同源，陌生是因为它们早已失去了本源的灵动，只剩下死寂的混乱。
“是。”星络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，“百万年来，源噬并非每次吞噬都能成功。有时遇到过于狂暴的域外法则，或是与自身本源冲突的法则团，吞噬后无法消化，便会将其‘排出’到核心层之外，久而久之，便形成了法则废土。”
它指尖划过灰雾涡旋的边缘：“这里的法则残留最复杂，时空、元素、生命……甚至还有早已失传的古法则碎片。它们相互冲撞，相互吞噬，最终凝结成这片终年不散的灰色雾气——这雾气本身，就是无数失败法则的‘尸骸’。”
林凡心中一凛。他终于明白为何法则废土如此危险——这里的每一缕雾气，都可能裹挟着足以撕裂修士肉身的法则碎片；每一寸空间，都可能因法则冲突而突然扭曲。这样的环境，对任何生灵都是绝境，却偏偏成了病毒的巢穴。
“病毒能在这种地方生存？”黑石挠了挠头，语气里满是不解，“这雾气看着就够毒的，它们咋不怕？”
“因为病毒本就以‘法则残片’为食。”星络解释道，“灰色雾气中的法则碎片虽混乱，却蕴含着本源能的残烬。病毒能从这些残烬中汲取能量，而雾气的混乱特性，又能掩盖它们拟态自我法则的波动——相当于既提供了食物，又提供了伪装。”
它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更重要的是，源核墓园的那些残片，本就是源噬吞噬失败后陨落的‘同源核心’。它们与源核的本源频率最接近，病毒在那里筑巢，既能更精准地模仿自我法则，又能借助残片的气息屏蔽源核的探查。”
林凡看着晶壁上灰雾涡旋的中心，那里的暗紫色光点已渐渐清晰——正是旧守护者记录中那些被病毒侵蚀的源核残片。它们如同被遗忘的墓碑，矗立在失败法则的尸骸之中，成了病毒最安全的庇护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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