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机械城的废墟，前方的景象愈发荒凉。原本规整的合金地貌被撕裂成犬牙交错的沟壑，沟壑中流淌着淡紫色的能量流——那是机械仙域的本源法则在紊乱中逸散的痕迹。空气中的腐蚀气息越来越浓，黑色的雾气如同藤蔓，缠绕在断裂的机械臂上，不时滴落几滴，在地面腐蚀出细密的孔洞。
“前面就是废械谷了。”铁锋背着受伤的守卫，指着前方一片被能量乱流笼罩的山谷，“祭坛应该就在谷深处，但具体位置……我以前只在古籍里见过记载。”
星络的全息投影飘在半空，法则丝线向山谷深处延伸，却在中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，丝线末端泛起淡淡的黑芒。“这里的法则很混乱。”星络的声音带着凝重，“有机械法则的金属性波动，还有……源噬本源的金色能量流。两种法则在这里交汇、碰撞，形成了‘法则裂缝’。”
林凡顺着星络的目光望去，只见废械谷中央的空域微微扭曲，像是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。扭曲的空域中，时而闪过银白色的机械电光，时而亮起金色的本源光晕，两种光芒碰撞时，会产生剧烈的能量爆炸，炸得周围的机械残骸纷纷粉碎。
“法则裂缝……”林凡的指尖泛起灰金色的光晕，感知着裂缝中的能量流动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机械法则的“秩序性”与源噬法则的“共生性”在这里相互拉扯，既排斥又交融，形成了一片极其不稳定的能量带。“墨殇选在这里，就是因为这是两种法则的交汇点。”
“没错。”星络的法则丝线再次尝试渗透，这次避开了能量爆炸的中心，成功触碰到裂缝边缘，“机械仙域的法则与源噬同源，却又各有侧重。交汇点的法则壁垒最薄弱，而且两种法则的共鸣强度在这里达到顶峰。如果墨殇在这献祭幼生体源核，腐蚀能量不仅能顺着机械法则脉络扩散，还能通过交汇点的共鸣，直接渗透进源噬的法则网络。”
苏媚的指尖凝结出一缕冰系法则，警惕地望着裂缝深处：“也就是说，这里是污染两种源核的最佳地点？”
“不止是污染。”林凡的目光落在裂缝中心，那里的能量波动最剧烈，隐约能看到一座古老的石台轮廓，“交汇点的能量混乱，正好可以掩盖献祭仪式的波动，让我们无法提前察觉。等仪式完成，腐蚀能量已经顺着共鸣波扩散，到时候再阻止就晚了。”
受伤的守卫突然咳嗽起来，指着裂缝深处，艰难地说：“祭……祭坛就在裂缝旁边的石台上……那是上古时期，机械族用来平衡两种法则的地方……没想到现在成了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，铁锋将他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完整的合金板上，沉声道：“凡哥，我们得快点。墨殇肯定已经到祭坛了。”
林凡点头，目光扫过裂缝中的能量乱流。这些乱流对普通修士来说是致命的，但对他而言，宙生道的“容纳”之力正好可以中和两种法则的冲突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灰金色的光晕在周身扩散，形成一道柔和的屏障：“我开路，大家跟上。注意避开能量爆炸的中心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率先踏入废械谷。靠近法则裂缝时，银白色的机械电光与金色的本源光晕同时向他袭来，但在接触到灰金色屏障的瞬间，就被缓缓同化——机械电光的“秩序”被融入屏障的“包容”，本源光晕的“共生”则与屏障产生共鸣，不仅没有造成伤害，反而让屏障的光芒更加明亮。
“这……宙生道还能这么用？”黑石看得目瞪口呆，紧随其后踏入乱流，重锤挥舞，将漏网的能量碎片砸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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