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在保护罩外，林凡的身影正缓缓坠落。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嘴角不断涌出鲜血，染红了胸前的衣襟。刚才内宇宙离体的瞬间，能量过载的冲击让他的经脉几乎寸寸断裂，皮肤下渗出细密的血珠，整个人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。他的丹田位置空荡荡的，只有微弱的灰金色光晕在闪烁——那是内宇宙与源核融合后残留的能量，却已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。
“凡哥！”苏媚挣脱黑石的手，冲过去接住坠落的林凡，冰系法则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的身体，试图为他止血，“你怎么样？别吓我！”
林凡靠在苏媚怀里，虚弱地笑了笑，指尖轻轻触碰保护罩的壁面，能感觉到内宇宙与源核的融合正在稳定进行。“没事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，“只是……有点脱力……”
但苏媚能感觉到，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，体内的本源能几乎消耗殆尽，若不是双核心融合后，源核反哺了一丝微弱的能量，他恐怕已经彻底昏迷。
保护罩外，被挡住的暗紫色病毒仍在疯狂冲击，罩壁上的纹路剧烈闪烁，仿佛随时都会破裂。苏媚抬头望去，只见病毒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，反而在不断增多——显然，墨殇残留的意识仍在驱动病毒复制，试图突破保护罩。
“这样下去，保护罩撑不了多久。”黑石握紧重锤，挡在林凡和苏媚身前，“凡哥，你先恢复，我来挡住这些病毒！”
林凡摇了摇头，指尖再次泛起微弱的灰金色光晕。他知道，保护罩只是权宜之计，要彻底解决病毒，必须净化源核内部的污染。而要做到这一点，他必须完成最后的双核心融合——哪怕代价是彻底掏空自己的内宇宙。
“扶我起来……”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，“还有最后一步……必须完成……”
苏媚咬了咬牙，用冰系法则支撑住他的身体，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。她知道，林凡口中的“最后一步”，意味着更大的代价，甚至可能是……同归于尽。
但她没有阻止。因为她知道，这是守护源噬的唯一希望。
核心层的虚空中，保护罩的光芒在病毒的冲击下忽明忽暗。林凡的身影在保护罩前缓缓站直，虚弱却挺拔，如同暴风雨中顽强支撑的孤木。他的指尖指向保护罩内的源核，丹田中残留的最后一丝能量，开始顺着双核心的纽带，朝着源核的最深处，缓缓流淌而去。
共生的代价，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