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，把衣领浸得透湿。
蓝眼睛的身影更淡了，像团要被风吹散的雾：“你的契约兽说得对，我的记忆...还活着。”
阿影跳到岩壁前，爪子拍了拍某处锈迹。
我凑近看，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锈，是被灵力覆盖的符文。
当我指尖按上去时，岩壁突然发出蜂鸣——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，震得耳膜发疼。
“咔”的一声轻响。
岩壁裂开条缝，露出块金属铭牌，“08 - a - 2”几个字被磨得发亮，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。
我伸手去摸，指尖刚碰到铭牌，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——不是一个人的，是好多人的，皮靴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像鼓点。
“他们来了！”蓝眼睛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，“林怀远的人带着猎犬，还有能镇魂的法器！快走，他们会把你也变成我这样——”
洞穴开始震动。
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，有块砸在我脚边，裂成两半，露出里面青灰色的芯子——和我在岩壁上看见的字，和蓝眼睛的瞳孔，是同一种颜色。
“小芸的铭牌...”我抓着金属牌，指节发白。
阿影叼住我裤脚往外拽，老皮在我耳边尖叫：“洞口被围了！往洞底跑，那里有个暗河通道！”
蓝眼睛的身影开始消散，像被倒进水里的墨。
他最后说的话混着震动声钻进我耳朵：“记住，灵种需要宿主的执念...你要报仇的心思，会是他们最好的养料...”
“闭嘴！”我吼了一声，把铭牌塞进怀里。
小芸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，她攥着我衣角说“哥哥，我怕”时的温度还在。
我弯腰抄起块半人高的碎石，朝洞底砸去——
“轰”的一声，石屑飞溅中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，腥湿的河水味涌出来。
阿影已经窜了进去，老皮扒着我衣领喊：“快！他们的探照灯照过来了！”
我猫腰钻进暗河洞，背后传来洞穴崩塌的轰鸣。
最后一眼看见岩壁上，“云尘子在此镇邪”的刻字正缓缓剥落，露出下面新的刻痕——是“08 - a - 1”，和蓝眼睛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河水漫过脚踝时，我摸了摸怀里的铭牌。
它烫得惊人，可我没松手。
雨又开始下了，顺着洞顶的裂缝滴在脸上，咸的，像眼泪。
洞外传来猎犬的狂吠，比之前更近了。
但这次，我听见的不是恐惧，是兴奋——像狼闻到了血的味道。
（怀里的金属铭牌在发烫，隔着衣服都能烙出红印。
暗河的水流突然变急，带着股我熟悉的腥气——是野人山方向来的。
阿影的铃铛声在前面忽远忽近，老皮的爪子扣进我手背，疼得我咧嘴。
）
“哥哥？”
我猛地顿住。
身后的黑暗里，传来小芸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