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最后喊的“哥哥救我”突然变得模糊，像被浸在水里的旧磁带。
碧涟的水袖“刷”地松开我。
她盯着石门，水纹里浮起惊讶：“你……你竟然能控制记忆抽取的程度？”
“有些疼，是该忘了。”我抹了把脸，喉咙发涩。
石门“咔”地裂开条缝，霉味混着松木香涌出来。
遗迹内部比我想象的小。
石壁上嵌着夜明珠，照出满地碎玉和半腐的绢帛。
我刚抬脚，识海突然像被雷劈了——眼前闪过白胡子老头的虚影，他腰间挂着青铜铃，袖口绣着云纹，正是野人山地方志里记载的风痕长老。
“若你看到这段影像，说明玄冥宗的阴谋已成。”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，“我用毕生修为布下封印，却护不住灵脉。但你可以——”
一道银光突然钻进我眉心。
我眼前的景物瞬间变了：石壁上的裂痕里藏着细小的灵脉，碎玉上的刻痕是失传的符篆，连老皮尾巴尖的绒毛都泛着微弱的灵光。
“灵识共振·封印解析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风痕长老的虚影笑了，“不错，这是我留给后继者的眼睛。”
“陈丰！”碧涟的尖叫刺破空气。
她的水纹突然乱成漩涡，“玄冥宗的人！他们顺着灵脉波动追来了！”
远处传来脚步声，还有晦涩的咒语。
我摸向怀里的符纸——不知何时，符纸已经烧得只剩灰烬。
“我去拖住他们。”阿音突然往前一步。
她的身影开始变淡，像团要被风吹散的雾，“陈哥哥，你记得我叫阿音就好。”
“不行！”我抓住她的手。
可她的手腕已经透明得能看见后面的石壁，“阿音——”
“我本来就是灵脉里的一缕执念。”她歪头笑，和记忆里妹妹举着野花跑向我时的模样重叠，“能帮到你，很好了。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阿音的手从我指缝里滑走，蓝布衫的衣角最后晃了晃，消失在黑暗里。
老皮用脑袋蹭我的下巴：“别看了，那丫头身上有灵脉的气，他们一时半会儿抓不住。”
“走。”我抹了把脸，转身看向遗迹更深处。
夜明珠的光突然暗了暗，石壁上浮现出新的符文，用灵识共振看过去，竟像是某种机关的启动图。
惊云的雷纹从尾巴尖亮到额头，喉咙里发出低鸣。
火尾狐的火焰舔了舔我的裤脚，像是在催促。
遗迹最深处传来石屑坠落的声音，混着若有若无的铜铃声——和风痕长老影像里的那串，一模一样。
（下章提示：灵识共振下，陈丰发现遗迹暗格里藏着半块青铜铃，而石壁上的机关图，竟与阿音留下的石符纹路完全吻合。
更深处的黑暗里，有双泛着幽绿的眼睛，正盯着他们的背影。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