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影竖起耳朵：山盟巡逻队，至少二十人。
火尾狐。我蹲下来，摸了摸她耳朵，带惊云先走，去后山老皮的洞穴等我们。火尾狐舔了舔我手背，叼起惊云的后颈，三两下窜上窗台。
赤鳞怎么办？阿影踢了踢地上的人，他喉结动了动，看样子快醒了。
绑起来，塞到杂物间。我扯下衣角，三两下把赤鳞捆成粽子，他是墨枫的人，山盟要是问起来......
就说他被玄冥宗的人偷袭了。白芷突然接口，我是内门弟子，能压下这事。她扯过阿影的斗篷裹在身上，血很快洇出一片暗花，走，从西边侧门出，那边阵纹被惊云劈坏了。
我们刚走到楼梯口，我突然顿住脚。
怎么了？阿影压低声音。
听见了吗？我屏住呼吸。
废墟深处传来呢喃，像风吹过空瓶，又像谁在说梦话：小心......灰鸦......
灰鸦？白芷皱起眉，那是玄冥宗的暗卫代号，我听墨老师提过，专杀背叛者。
我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灵识共鸣突然发烫，我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，有团漆黑的情绪在蠕动——不是愤怒，不是恐惧，是......愉悦，像毒蛇吐信时的兴奋。
我拽着两人往楼下跑，
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，照出墙皮剥落的痕迹。
阿影当先冲下最后几级台阶，踹开侧门。
晚风卷着青草味灌进来，月亮被云遮住半边，像枚沾了灰的银币。
陈丰！白芷突然拽我胳膊，你看！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。
天空中掠过道黑影，比乌鸦大，比鹰小，翅膀展开时闪过银光——是金属。
灰鸦......我喃喃。
阿影已经抽出匕首，刀尖凝着白光：先出城，去野人山。
老皮说那里有古阵残迹，能藏人。
白芷把剑拔出来半寸，寒光映得她脸色更白：我跟着你。
我摸了摸怀里的玉牌——刚才灵识碎片里闪过的那块，不知什么时候掉在我口袋里了。
上面两个字被磨得发亮，像被谁反复摸过。
我深吸口气，带头冲进夜色里。
背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，越来越近。
我们的脚印踩碎了满地月光，前方的山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
我听见自己的心跳，和着两个姑娘的喘息，还有远处越来越清晰的——
扑棱棱的振翅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