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碰，也能撕。白芷站起身，伤口渗出的血在地上洇开个小红花。
她走到我面前蹲下，离得近了，我能看见她眼底极淡的血丝，但过程会很疼。
灵识剥离的时候，就像有人拿烧红的钩子掏你脑子。她伸手按在我额头上，掌心凉得像块冰，可能崩裂，可能变傻，可能......
开始。我打断她。
小棠最后看我的眼神突然浮上来，她当时被按在地上，血从嘴角滴到水泥缝里，喊的是哥，救我。
我摸了摸她塞在我口袋里的玻璃弹珠，还带着她体温的那种凉，疼死也比被人当提线木偶强。
白芷的灵识涌进我灵海时，我听见了碎玻璃的声音。
先是细微的，接着是成片的哗啦啦——那道锁链正顺着我的经脉松动，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根须。
可就在根须要断开的刹那，灵海里突然炸响一道雷。
你终于来了。
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，又像就贴在我耳朵上。
我看见个穿黑袍的男人，他的脸藏在阴影里，可眼睛亮得吓人，像是烧着两团鬼火。我等你很久了。他伸出手，指尖触到锁链的瞬间，那些暗红根须突然疯了似的往我脑仁里钻，你和白芷，都是我计划里的一环。
他在激活锁链！白芷的声音带着裂帛似的哑，她按在我额头上的手开始发抖，快咬我！
用疼把意识拽回来！
可我疼得咬不动牙。
灵海里的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，仓库的水泥顶簌簌往下掉灰，惊云嗷地扑过来扒我的裤腿，老皮在窗台上急得直转圈：跑！
跑！白芷的灵识突然凝成把刀，砍断半根锁链，可黑袍男人的笑声反而更响了：急什么？
我送你们去个好地方......
眼前的光突然暗了。
我听见阿影喊，听见惊云的低嚎被拉得很长，最后混进一阵耳鸣里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，我看见白芷腕间的印记亮得像团火，和我灵海里的锁链缠成了团——然后，有片带着血的野白芷花瓣，飘到了我眼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