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笼兽发出刺耳的尖叫，黑丝“啪”地断裂。
夜鸦二号脸色铁青，抬手就是一掌劈向周野天灵盖。
我眼前“嗡”地炸开一片红，银火顺着血管烧到指尖，三个影子在意识里重叠——妹妹被拖走时的哭，爸妈倒在血泊里的眼，周野被电击时的颤抖。
它们凝成根泛着雷光的矛，我吼了声“操你妈”，抬手就刺。
夜鸦二号挥袖去挡，可周野突然扑过来。
他的背对着我，血从嘴角往下淌，却还在笑：“哥……这次……我没疯。”
“周野！”我扑过去接住他往下坠的身体，血溅在我脸上，烫得像火。
夜鸦二号的咒文在他后颈裂开，滋滋冒着黑烟。
远处传来“咔嚓”一声，是血晶爆裂的响——他启动了镜网节点。
冷库开始晃。
头顶的灯管“啪”地炸了，碎玻璃砸在周野脸上。
阿影拽着我胳膊喊：“走！要塌了！”可我怀里的锈匙突然烫得惊人，匙柄重重磕在周野后腰的位置。
我掀翻他染血的衣角，地上竟有条暗门，石砖缝里刻着“x-6”，和疯人院地下实验室的编号一模一样。
“小丰！”阿影的刀砍断一根坠落的房梁，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！”
我咬着牙把周野往肩上扛，他的血顺着我脖子流进衣领。
老皮在暗门边急得直跳：“那门通着实验室！你妹妹的线索——”
“轰！”
头顶的铁皮屋顶砸下来，我抱着周野往暗门里滚。
最后一眼，我看见夜鸦二号在烟尘里冷笑，他的黑袍被火光照亮，背后绣着的玄冥宗图腾正泛着幽蓝的光。
而在更深处，暗门后的地道里，有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盯着我——是只灰毛老鼠，和老皮长得像极了。
“哥……”周野的血滴在暗门石砖上，晕开个小小的红月亮，“这次……我没疯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，轻得像片羽毛。
我攥紧怀里的锈匙，能听见地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响。
雨还在下，混着头顶坍塌的轰鸣，像有人在敲丧钟——但这次，我听见的不是幻觉。
暗门在身后缓缓闭合，而我怀里的周野，体温正在一点点冷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