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

第472章 她说谢谢我时,我把心烧了

她说了谢谢我时,我把心烧了。

那三个字像三根淬毒的钉子,一颗颗凿进我的太阳穴。

不是感激,是宣告——猎物已经完成使命,可以丢弃了。

白芷坐在石坛边缘,月光落在她脸上,苍白得不像活人。

她的金瞳没有焦距,却仿佛看穿了我所有过往与未来。

她不再叫我哥,也不再模仿陈瑶的声音。

那一声“谢谢”,轻得像风吹过坟头纸钱,可我知道,它埋葬的是我最后一点侥幸。

我不是救了她。

我是喂饱了她。

我踉跄后退一步,脊椎间猛地炸开一阵剧痛——“契隙鳞”在动,但它不是防御,也不是共鸣,而是在吞噬!

刚刚因母晶残片复苏的九大图腾之力,正被它一口口撕下、吞入骨纹深处,像是某种古老机制已被激活,开始执行清理程序。

灵气如潮水退去,四肢百骸重新变得空荡冰冷。

引气入体的气息断了,洗髓伐脉的暖流枯了,洞见真形的眼识模糊了……我又能听见老鼠在墙缝里啃骨头的声音,能闻到血锈混着青苔的腥味,可这些感知此刻只让我更清醒地意识到:我正在变回那个精神病院里蜷缩在角落的男人。

头顶鸦群仍在盘旋,凄厉哀鸣,却再也凝不成“伪神之音”。

它们的力量被刚才那一击耗尽,也或许是……它们已不愿再为我鸣诏。

而衔诏翁站起来了。

他披麻戴孝,如同送葬之人,玉诏悬浮于头顶,散发出森然金光。

他的嘴唇缓缓张开,吐出一个字前的寂静,比雷暴更令人窒息。

《除名经》最后一字——“灭”。

一旦出口,白芷不仅会被从命簿抹去,连她曾在这世间呼吸、流泪、笑过的痕迹都将蒸发。

就像陈瑶一样,彻底消失,仿佛从未存在。

我不允许。

可我能做什么?

我翻出右眼眶中的烬瞳残片,强行催动最后一丝灵觉扫视她全身。

命线已近乎透明,躯壳正在瓦解。

唯有心口那块骨纹深处,缠绕着一丝极细的红线——微弱得几乎看不见,却是唯一未被地门识别的存在。

那是昨天夜里,我用妹妹留下的围裙布条,绑住她手腕时打的那个结。

布条早已腐烂,只剩一缕纤维嵌入皮肉,可它还在。

它是错的,不合规矩,不该存在——正因如此,地门的清算机制没能将它纳入删除范围。

人间羁绊。

不是血脉,不是契约,不是图腾传承,而是某个疯子,在绝望中固执地留下的一点温度。

我忽然笑了,嘴角扯出一道血痕。

原来我还有一张牌。

我咬破舌尖,血腥味瞬间炸满口腔。

这不是为了提神,是为了唤醒“诏羽棘”——母晶残片激活的新图腾,寄生于双肩胛骨之间,形如荆棘展翼。

它能释放一次“群体信念冲击”,以施术者全部精神为燃料,强行扭曲周围生灵的认知共识,哪怕只是短暂几息。

若现在使用,足以打断《除名经》诵读,让衔诏翁失神刹那。

但代价是等量反噬。

我的记忆会崩塌,意识会碎裂,可能当场疯癫,永远困在幻觉与现实交界处——就像刚进青山医院那年,分不清父母是死是活,妹妹是不是还躲在床底哭。

值得吗?

我盯着白芷那双金色的眼睛,忽然想起她在病房第一次睁眼的样子。

那时她喃喃说:“哥哥,外面下雨了吗?”声音软得像小猫。

可那不是她。

那是我强加给她的记忆碎片,是我对陈瑶的执念投射,是我在焚香炉前燃烧过往时,不小心溢出的情绪残渣。

她吃了我的痛,才醒来的。

所以她体内有两个“我”——一个是守钥族嫡嗣应有的宿命,一个是被我硬塞进去的“兄长之影”。

而现在,后者正在被前者清除。

她谢我,是因为我替她剔除了干扰。

可那又怎样?

哪怕她是伪神转世,哪怕她终将踏着万人尸骨登阶成仙,只要她还记得那一句“外面下雨了吗”,我就不能让她被抹去。

我不想救什么嫡嗣。

我只想保住那个问下雨的女孩。

我抬起手,指尖颤抖地抚上双肩。

诏羽棘的刺突在皮肤下蠕动,像活物等待献祭。

就在这时,肩头一沉。

啄文落了下来。

这只古鸦守碑者,从不亲近任何人。

它用喙轻轻啄了啄我的耳垂——两下短,一下长。

兽语刻痕。

老皮教过我,这是“你还记得约定吗”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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