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功了!”白芽捂着受伤的胳膊,眼中闪过一丝欣喜。
但下一秒,所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——猎手肩膀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灰白色的能量像潮水般涌来,填补了伤口,甚至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。他抬起头,那张模糊的脸上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,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,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:
“共生火种……不过是‘祂’的造物……你们守护的,从来不是希望……”
话音未落,猎手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灰白色的光点,强行冲破了能量囚笼的束缚,顺着武器舱的裂口逃向星环废墟。他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,带着嘲弄的尾音:“‘祂’在等你们……在无存之核……”
灵泉号的警报声渐渐平息,武器舱一片狼藉。敖丙的龙息缓缓修复着舱壁的裂口,白浅则冲到白芽身边,狐火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她的伤口上,却只能勉强阻止灰白色的蔓延。
“这虚无化……压制不住。”白浅的声音带着颤抖,她能感觉到那股能量的诡异——它不吞噬生命,却在剥夺“存在”的属性,让白芽的灵能、甚至肉体,都朝着芽的伤口扫描图:“老大,这能量里有‘无存之核’的特征!和记忆晶核里的影像一致!”他突然想起猎手的话,脸色骤变,“‘祂’是谁?火种怎么会是‘祂’的造物?”
敖丙握紧手中的永恒之环,第一颗共生火种正在环体内微微颤动,像是在回应猎手的话语。他望向星环废墟的方向,虚无猎手消失的位置,灰白色的能量残留正缓缓融入黑暗,像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。
白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她的肩膀已经完全透明,能看到后面的金属箱轮廓。但她看着白浅,突然露出一抹虚弱的笑:“白浅大人……别放弃……火种一定……有它的意义……”
灵泉号的医疗舱里,白芽被安置在隔离舱中,特殊的能量场暂时稳住了她的虚无化,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。敖丙站在舷窗前,望着破碎星环逐渐远去的身影,猎手的话像一根毒刺扎在心头。
“‘祂’是谁?”白浅的单尾轻轻搭上他的手背,狐火中映出第一颗共生火种的影像,“火种……真的有问题吗?”
敖丙没有回答,只是握紧了永恒之环。环体上,星晶族的灵能记忆正在缓缓流淌,那些记忆里,星晶族人用生命守护火种的决绝不似作伪。
但猎手的话,以及白芽正在虚无化的伤口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可能:他们对共生火种的认知,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灵泉号的引擎重新启动,朝着第二颗火种的坐标飞去。武器舱的裂口已经修复,但那道被虚无之刃切开的痕迹,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,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,预示着前方的路,远比想象中更加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