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理论部小组会,讨论一个近期预印本提出的拓扑超导新机制,争论激烈。乔琳大多时间安静聆听,笔记关键点。这里的研究氛围更加开放、更具批判性。
有人注意到新来的她,在间隙随口问:“乔,你对无序势场在边界态中的作用怎么看?”
目光瞬间聚焦。乔琳未慌,略作整理,用清晰但带口音的英语,简明阐述了自己的理解,并指出了预印本中一个可能与已知实验相悖的细节。
会议室静了一瞬。约翰笑了:“很好的点!确实,如果他们的机制成立,在已有stm实验中应能看到痕迹…”
会后,麦克主动过来交流,态度比早晨更热情。乔琳知道,那次简短而切中要害的发言,为她赢得了初步的认可。
夜晚,回到寂静公寓。异国的孤独在忙碌退潮后悄然弥漫。窗外是陌生的灯火,隔壁传来模糊的外语电视声。
她拿出那只青莲马克杯,泡上热茶。温热的瓷器在手,看着那朵手绘的、稚拙却坚韧的莲花,仿佛能汲取到一丝跨越重洋的暖意。
体内青莲本源持续工作,修复消耗,调节时差带来的紊乱。它无法驱散孤独,却确保她的身心不被其压垮。
初涉新陆,挑战与压力并存,认可与融入初现。这只是开始,更深层的碰撞与合作还在后方。
青荷移栽,初历水土,根基未动,枝叶已始探知新的阳光与风露。她需要更快地扎根,更勇敢地伸展于这片充满未知与可能的学术土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