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业上的事，复杂也正常。”乔琳给她夹了块甜点，“只是觉得，一个人在工作上长期习惯使用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，很难不影响到他的私人生活和情感观念。比如，过于看重效率和‘匹配度’。”
“效率？匹配度？”许妍喃喃重复，眼神里透出困惑。
“就是……比如在选择合作伙伴，或者……其他关系时，会下意识地进行利弊权衡，计算投入产出比，追求最高‘性价比’或者最符合自身发展路径的‘配置’。”乔琳用尽可能通俗的语言解释着，目光沉静地看着许妍，“你觉得，感情能用这种方式来计算和匹配吗？”
许妍彻底愣住了，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。她想起沈皓明偶尔流露出的、对她学业和未来规划的询问，看似关心，但细究起来，似乎总带着一点评估的意味？还有他那些朋友，言谈间对“强强联合”的推崇……
看着妹妹陷入沉思的表情，乔琳知道，她的话起了作用。她没有再继续深入，只是温和地说：“快吃吧，甜品要化了。”
这顿饭的后半段，许妍明显安静了许多，不时会露出思索的神情。
离开私房菜馆时，夜色已浓。姐妹俩并肩走在安静的巷弄里，梧桐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。
“姐，”许妍忽然停下脚步，声音很轻，“谢谢你。”
乔琳看向她。
“谢谢你……请我吃饭，也谢谢你和我说这些。”许妍抬起头，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，但比之前清亮了一些，“我会好好想想的。”
乔琳伸手，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有些路，终究要自己走，有些道理，终究要自己想通。她能做的，就是在旁边点亮一盏灯，照出那些可能被浮华掩盖的坑洼。
送走许妍后，乔琳独自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。夜风微凉，她感受着体内因充足食物补充而愈发温润蓬勃的青莲本源，心神却并未完全放松。
她知道，仅仅靠一次谈话和暗示是远远不够的。沈皓明那边，绝不会轻易放手。她需要更确凿的东西，来打破许妍心中那份对“精英男友”的幻想。
回到小屋，她打开电脑，看到那位财经媒体同学周薇刚刚回复了她的邮件，内容比她预想的更具冲击力：
「乔琳，你上次问的关于沈皓明的事，我这边刚好接触到一点新情况。他之前那位家境普通的艺术院校前女友，好像不是和平分手。有知情人透露，分手后那女孩情绪崩溃很严重，甚至一度影响到学业，后来是家人接回去休养了。具体情况被捂得很严，但肯定不是他对外说的‘理念不合’那么简单。你要多提醒你妹妹留心。」
乔琳盯着屏幕上的文字，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情绪崩溃，影响学业，家人接回休养……这已经不是简单的“性格不合”或“现实考量”，这几乎预示着一场情感上的毁灭性打击。
她不能再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