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:“你没有任何问题。问题在于,沈皓明这个人,他的情感模式是畸形的,是高度功利化的。他就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,不是在寻找共度一生的爱人,而是在寻找一个能最大化辅助他事业的‘合伙人’。当他发现你无法提供他预期的‘资源’或‘助力’时,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从合作名单中剔除,换上他认为更‘合适’的人选。这与他口中轻描淡写的‘发展轨迹不同’无关,根本原因在于,他衡量感情的价值尺度,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,是冰冷的利益计算。”
她看着许妍似懂非懂、却深受震撼的眼神,继续用最直白的话语剖析:“他今天可以因为你‘不够匹配’而放弃你,明天同样可以因为那个高管女儿‘更匹配’而选择她。但如果有一天,出现一个家世背景、个人能力都远超那个高管女儿的人,你猜,他会怎么做?”
许妍张了张嘴,答案不言而喻。
“所以,”乔琳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不必为他的选择而自我怀疑。他的选择,从头到尾,只与他自己的功利心有关,与你本身的价值毫无关系。你失去的,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,而是一个早早暴露其冰冷内核的、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这是幸运,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这番话,如同重锤,敲碎了许妍最后一点残存的、为对方找借口的幻想。她愣愣地看着姐姐,看着姐姐那双沉静如古井、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,看着她即使在如此情境下依旧莹润生辉、不见丝毫憔悴的肌肤和清晰完美的脸部线条……姐姐身上那种由内而外的稳定与强大,像一种无声的示范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可以这么想吗?”许妍喃喃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,却又有些不确定。
“你必须这么想。”乔琳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只有彻底认清他的本质,你才能真正放下,才能避免在未来反复陷入自我攻击的泥潭。你的价值,不需要通过他那种扭曲的尺子来丈量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乔琳让许妍暂时住在了自己这里。她没有过多地安慰,只是正常地生活,规律地修炼《青木养身功》(在许妍看来只是姐姐独特的静心锻炼),准备一日三餐(分量依旧十足,以保证青莲本源的能量供给),处理自己的学术工作。她让许妍看到,一个人的世界可以多么充实和有序,并不需要依附于某段感情而存在。
她也会在饭后散步时,和许妍聊一些轻松的话题,或者分享一些自己大学时遇到的挫折和如何走出来的经历(当然是经过修饰的版本)。她引导许妍去思考她自己喜欢什么,未来想做什么,将注意力从“被否定”的伤痛,逐渐拉回到“自我重建”的轨道上。
乔琳能感觉到,妹妹眼中的阴霾在一点点散去,虽然伤口依然存在,但那种深刻的自我怀疑在减轻。而她自己,在持续的能量补充和青莲本源的滋养下,状态始终保持在巅峰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,都只是锤炼她心性的磨刀石,无法真正侵蚀她的根本。
青荷立于淤泥,不染不妖,其根深植,其叶田田。乔琳便是如此,在守护妹妹走出情感泥潭的同时,自身亦在平凡规则的束缚下,悄然生长,静待莲台绽放于自身世界的时刻。而沈皓明那一场基于冰冷现实的风波,终将成为她与妹妹生命长河中,一块被跨越的垫脚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