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带着一丝笨拙的、试图拉近关系的意味。乔琳握着手机,能感觉到体内青莲本源的流转似乎微微滞涩了一瞬,仿佛也在分析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温情的信号。前世对亲情的渴望与绝望,早已被岁月和坚定的独立磨平。她不需要依靠外界的认可,也不需要迟来的温情来填补什么。
但她也没有直接拒绝。对于王亚珍,她早已没有了恨,只剩下一种基于血缘的责任和一种近乎旁观者的平静。
“最近项目很忙,抽不出时间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,“等有空再说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王亚珍才讪讪地应道:“哦,好,好……那你忙,注意身体啊,别太累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结束通话,乔琳站在原地,久久未动。窗外,冬日的阳光苍白无力。体内,青莲本源那片刻的滞涩早已消失,恢复了一贯的平稳流转,温润的滋养之力拂过心绪,将那一丝因往事被勾起而产生的极淡涟漪,悄然抚平。
她并不在意那些街坊邻居的议论,无论是过去的贬低还是如今的赞誉,都无法再动摇她分毫。她的价值,由她自身的探索和成就定义。母亲试图修补关系的举动,她看在眼里,却无法激起太多波澜。有些裂痕,一旦产生,便永远存在,她能做的,只是维持表面的、责任范围内的平静。
她回到办公桌前,拿起那根能量棒,慢慢地吃着。食物的能量被高效汲取,支撑着她继续前行。
归乡的涟漪,或许会在某些人心中荡漾,但对于早已将根系深植于更广阔天地的她而言,那不过是远处吹来的一阵微风,拂过深潭的表面,却惊不动水下的静流。
她的世界,在实验室,在理论的前沿,在妹妹成长的见证里,在她自身生命形态不断优化、探索不止的征程中。至于故乡,以及那里的人和事,早已褪色成遥远而模糊的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