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家老宅这边,气氛则略显微妙。
王若弗看着林栖阁那边风光筹备婚事,心中自是酸涩难言。想当年她的柏哥儿娶海氏进门,虽是高门,却因海家规矩大,聘礼婚事都依着海家的意思来,何曾像如今这般,由得林栖阁自己尽情张罗显摆?她对着刘妈妈抱怨:“不过是娶个五品官的女儿,倒像是娶了公主娘娘般兴师动众!”
海朝云则一如既往的沉稳,该送的贺礼早早备妥,面子上的礼数一丝不苟,心中却明镜似的,知道经此一事,林栖阁在盛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,日后相处,需得更讲究分寸策略。
盛老太太对此不置一词,只吩咐房妈妈按例添了份不薄不厚的贺礼,全了礼数便罢。
五、 吉日初定 只待东风
这一日,盛纮下朝回府,满面春风地来到“枫居”,告知林噙霜与长枫,他已与李大人商议,初步将婚期定在了来年春天。
“春日载阳,万物复苏,正是好时候。”盛纮捻须笑道,“届时长枫在工部的差事也该更稳当了,李家姑娘及笄礼也过了,正是佳期。”
林噙霜喜不自胜,连声念佛。
长枫恭敬应下:“全凭父亲母亲做主。”
消息传到韩府,墨兰也松了口气。婚事既定,便是尘埃落定。她望着庭院中郁郁葱葱的花木,心想,待来年春日,兄长成家立业,林栖阁便算是真正在汴京扎下了最深、最牢的根。而她自己,也需在韩府这清流之地的深潭中,继续沉稳前行,为自己,也为嘉哥儿,更为身后日益繁盛的林栖阁一脉。
夜幕降临,汴京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。“枫居”之内,为筹备婚事而忙碌的灯火,似乎比别家更为明亮、温暖几分,映照着每个人对未来的期盼。一桩良缘,已如一幅徐徐展开的锦绣画卷,只待吉时一到,落下最圆满的笔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