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宁七年的暮春，扬州城内外一片莺飞草长，运河上百舸争流，显露出一派盛世繁华。然而，在这片繁华之下，一股由墨兰亲手培植的暗流，已悄然开始涌动。
一、 灰蟒初试 锋芒乍现
这一日，墨兰于兰台召见了荆红与墨松。荆红依旧一身利落的劲装，神情冷冽，而墨松则愈发沉稳干练。
“近日，有一批自明州港运来的海外香料与珍稀木材，将经由漕运抵达扬州，此批货物价值不菲，且关乎我们与海外陈家的首次大规模合作，不容有失。”墨兰声音平稳，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二人，“沿途虽已打点，但难保没有见财起意、或是刻意针对我韩家之人。此次押运，便是对‘灰蟒’的第一次考验。”
她具体部署道：“墨松，你率‘车马卫’精锐，于陆路关键隘口接应、策应，明暗结合，确保货物离船后陆路无忧。”
“荆红，”墨兰看向她，“你选派‘内卫’中善于隐匿、精通水性的好手，混入漕帮协助押运的船只，或扮作船工家眷，暗中随行。我要你们如影随形，确保货物在水路万无一失，并揪出任何可能的眼线或内鬼。”
“属下遵命！”二人齐声应道，眼中皆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锋芒。这支蛰伏已久的灰色力量，终于迎来了首次亮剑的机会。
二、 舆情如水 引导有术
货物启运的同时，青竹亦向墨兰汇报了“闻风司”近期的成果。
“夫人，按照您的吩咐，关于韩大人不惧艰难、疏通漕运、惠及万民的‘事迹’，已通过茶楼说书、童谣传唱等方式，在江淮多地悄然流传。另外，我们暗中散播的，关于周记、赵氏等旧日对手与民争利、盘剥乡里的陈年旧事，也开始在市井间重新泛起，虽未引起大风浪，但也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，无暇他顾。”
墨兰微微颔首，品了一口清茶，道：“舆论如水，疏导向来比堵截更为有效。我们要让这江淮之地的百姓潜意识里认为，韩络是能吏、是清官，而我盛墨兰的产业，是仁商、是善贾。至于那些不安分的对手，不必急于彻底打倒，让他们时刻被些麻烦缠身，便是最好的状态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尤其要留意北地流民南徙带来的舆情变化，适时引导，莫让怨气指向官府与我们，可多宣扬我们‘以工代赈’、‘积善堂’施药的举措。”
三、 海外风至 机遇暗藏
数日后，来自明州海商陈家的主事之人，秘密抵达扬州，在一处由“济安堂”作掩护的别院内，与盛长榆及苏娘子进行了更深层次的会谈。
长榆归来后，向墨兰详细禀报：“阿姐，陈家此次透露，倭国近期内乱频仍，对宋钱、丝绸、瓷器、药材需求大增，利润远超平日。且其国内一些势力，似乎对精良的铁器、乃至……违禁的兵甲，也颇有兴趣。”长榆说到此处，声音压低了些，“陈家询问我们，是否有兴趣合作，尝试做一两笔‘特别’的生意。”
墨兰眼中精光一闪。海外贸易的利润固然诱人，但涉及兵甲，风险与收益皆呈倍数增长。她沉思片刻，道：“可先以少量、不易追查的普通铁器或药材试探，建立更深的信任。至于兵甲……暂不直接涉足，但可令荆红的人，留意沿海各地可能存在的、有能力打造精良兵甲的‘私人’匠户，或是一些因各种原因流失在外的军中匠人，暗中记录在册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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