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人来了。
***
枪声在走廊中炸响，子弹擦过墙面，溅起一片火星。
林晚背靠墙壁，手握匕首，眼神凌厉如刀。她的“心灵洞察之镜”再次开启，敌人的恐惧、愤怒、狂躁一一涌入脑海。
她捕捉到了最强烈的波动。
“左翼三人，右翼两人。”她快速分析，“中间的是指挥官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苏悦一边装弹一边问。
“我能听见他们的心跳。”林晚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。
她猛地冲出掩体，精准地避开第一波射击，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前，已跃至指挥官面前。
对方举枪欲射，却被林晚一手抓住手腕，反向拧转，枪口朝天爆响。
她趁势一脚踢中对方膝盖，对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。
林晚俯身按住他，目光如冰：“告诉我，l是谁？”
男人喘息着，嘴角溢出血丝，却笑了。
“你不明白吗？”他的声音沙哑，“你就是l。”
林晚瞳孔骤缩。
“你是初代意识投射体。”男人继续说，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，“你以为自己重生了，其实……你只是被唤醒的一段记忆。”
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“你撒谎。”
“你可以不相信。”男人咳嗽着，眼中却透出一种诡异的兴奋，“但你终会明白……你从来都不是真正的‘你’。”
林晚猛地收紧手，男人的脖子发出咯吱声响。
“林晚！”苏悦冲上来拉住她，“别杀他！我们需要情报！”
林晚僵持片刻，最终松开了手。
她站起身，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心中却升起前所未有的疑问。
如果这一切是真的……
那么，她到底是谁？
***
林晚将男人押回基地，亲自审讯。
男人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更多细节——“思维共振计划”、“多重人格分裂实验”、“意识备份与恢复”。
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钉子，深深扎进林晚的意识深处。
“你不是唯一一个。”男人最后说，嘴角带着一丝嘲讽，“你是第一个，也是最成功的那个。”
林晚的手指紧紧攥成拳，指甲嵌入掌心。
她抬头望向窗外，夜色浓重，星光黯淡。
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她能拥有“心灵洞察之镜”，为什么她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准确的判断。
因为她不是人类。
或者说，不只是人类。
她是实验品。
是代码。
是被设计出来的“林晚”。
她缓缓低头，看向自己的手。
那双手，曾经温柔地握住过朋友，也曾经无情地斩断过背叛者的命脉。
而现在，它属于谁？
“林晚？”苏悦轻声唤她。
她抬起头，嘴唇动了动，却没能说出一句话。
就在这时，老周的声音从电脑前传来：“等等……我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。”
林晚快步走过去。
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：
【l小姐，请选择下一步行动】
选项只有两个：
【继续执行任务】
【终止自身运行】
林晚的指尖悬停在鼠标上方，久久未动。
夜风吹进房间，窗帘轻轻晃动，宛如命运悄然翻页。
她的呼吸逐渐急促。
“林晚？”苏悦的声音带着不安。
林晚缓缓抬起眼，看向屏幕。
她的手，轻轻地，按下了其中一个选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