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巧合。他们在学习她。他们在模仿她的能力，甚至……利用她的身体作为媒介。
她撕下缠在右手的绷带，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。她将它仔细卷起，放进一个密封的金属盒，用笔在标签上写下“样本a”。盒子被她藏进随身包的夹层，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凌晨四点，营地进入短暂的休整期。林晚站在高处的观测台，望着云都方向的霓虹。城市依旧灯火通明，仿佛昨夜的震荡从未发生。可她知道，有些东西已经变了。
她抬起手腕，光纹突然自主闪烁——短、短、长。
不是她发的信号。
她瞳孔一缩，迅速关闭设备，手指在接口处轻轻一抹，确认没有外接痕迹。通讯频段未被入侵，信号却被人复制了。对方不仅知道她的编码方式，还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触发响应。
她站在原地，没有动。
就在这一刻，她忽然感到脑海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波动，如同电流般细微却持续存在，仿佛某种意识正悄然扫描她的神经回路。她皱眉，这感觉并不陌生——早在法阵崩溃前的几秒，类似的干扰就曾若隐若现，只是当时被剧烈的战斗节奏掩盖了。
远处，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，照在她脸上。她抬起右手，掌心血纹在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，像一道未愈的烙印。
她忽然想起在法阵崩解前，赵铭的声音曾直接传入脑海：“你本可成为系统之眼，为何执迷反抗？”
那时她以为那是幻觉，是系统的干扰。可现在回想起来，那股声音出现前的几瞬，她的思维曾短暂地陷入一种被“读取”的停滞感，就像意识被轻轻触碰了一下。那不是幻觉，而是真实的连接。
她转身走下观测台，脚步很轻。路过苏悦的帐篷时，听见她在低声安慰一名受伤的队员。
“别怕，林晚回来了，她会带我们挺过去。”
林晚停了一下，没进去。
她继续往前走，穿过营地，来到能源舱外。技术员正在调试备用系统，屏幕上跳动着电压数据。她盯着看了几秒，忽然问：“昨夜法阵崩溃时，能源波动有没有记录到异常回流？”
技术员摇头：“主系统断了，数据丢失大半。不过……倒是有一次短暂的逆向充能，持续不到一秒，像是系统在自我回收什么。”
林晚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她转身离开，手伸进包里，指尖触到那个金属盒的边缘。
她捏了捏金属盒，心中思索着样本a或许能成为解开那些未知问题的关键，只是目前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。
她知道，他们以为的胜利，可能只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。而真正的对抗，还未开始。
她走到营地边缘，停下。晨风拂过，吹起她额前的碎发。她抬起右手，掌心血纹在光下微微跳动，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。
远处，云都的高楼群在晨光中矗立，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