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跑得急，鞋底在碎石上打滑，差点摔倒，却还是扑了过来，一把抱住林晚。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，随即放松。苏悦的肩膀在抖，眼泪滚进她的颈窝，温热的。她没说话，只是回手抱住了她。那么多年，从校园到职场，从被背叛到重逢，苏悦始终站在她身边。不是因为利益，不是因为算计，只是因为她是林晚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陆离走近，站在几步之外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抬起右手，竖起大拇指。那动作很轻，却重得像一座山。林晚看着他，喉咙发紧。她知道，这一战，不是她一个人赢的。是这些人，愿意相信她，愿意跟她一起走进黑暗，才换来了此刻的破晓。
人群围了上来，有人想跪，有人想行礼。林晚抬手，制止了他们。她的声音很哑，像被砂纸磨过，却一字一句清晰：“她并非为荣耀而战，只为不再被践踏，不再被欺骗，不再在绝望中孤独死去。”
她不是为了被崇拜而战。可当她回头看这群人——满脸伤痕却眼含光亮，筋疲力尽却仍挺直脊背——她忽然明白，这一战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她个人的复仇。
“我们……赢了。”她说。
声音不大，却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。
欢呼声从某个角落响起，接着蔓延开来。有人拍着同伴的肩膀，有人抹着眼泪大笑，有人仰头望着天空，仿佛在确认这光是不是真的。林晚站在人群中央，感受着周围的温度。她没有笑，也没有哭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她转身，走向基地边缘的一块断墙。那里能望见东方的天际。晨光正一寸寸铺开，驱散最后的夜色。她站定，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。工牌仍嵌在掌心，血已凝固，战纹静静隐于肌肤之下，似有淡淡的力量隐匿其中。 她没有拔出它，也没有包扎。这伤是她走过的路，是她付出的代价，也是她活着的证明。
风拂过她的衣角，吹起几缕散落的发丝。她望着天边，心中一片清明。
这一世，她不会再只为复仇活着。
她的手指微微蜷起，工牌的边缘在掌心留下更深的压痕。远处，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，洒在废墟之上。林晚望着那抹光亮，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。这一世，她不仅要为自己而活，更要为那些愿意与她并肩作战的人而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