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更近了，左侧通道已能听见呼吸声。
她猛地抽回手，裂缝瞬间闭合，屏障恢复如初，只在空气中留下一丝微弱的震颤。她的身体向后一倾，背脊撞上管道壁，喉间涌上腥甜。她咬住内侧口腔，硬生生将呕吐感压下。
她不能暴露位置。
她蜷身贴地，右手撑住冰冷的金属面，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那一瞬的触感——不是能量的流动，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系，仿佛那具躯体曾短暂地“感知”到了她。
她缓缓抬起手，看着指尖渗出的血与之前鼻血混在一起，在金属壁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拖痕。战纹在右臂内侧持续发烫，不再是牵引，而是警示。
她知道，那不是幻觉。
她缓缓将身体挪向管道出口，动作轻得如同呼吸。通风口的格栅已被她先前拆下，边缘留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划痕。她将脸贴近开口，目光扫过下方走廊——两名巡逻人员正站在气密门前，低头查看控制面板，似乎在排查系统异常。
她没有再看卫生舱的方向。
她将袖口的伪造芯片轻轻摘下，捏在指间。芯片表面已有细微裂痕，是刚才强行突破时的反冲所致。她将它塞进通风管道深处，任其滑入废弃井道。
她转身，沿着管道向另一侧爬行。动作缓慢，但稳定。每一步都避开金属接缝的震动点，每一次呼吸都与巡逻人员的脚步错开。
爬行至中途节点，她停下，从衣袋取出微型信号发射器。设备屏幕亮起，显示“数据已上传”。她没有查看回执，而是将发射器贴在管道内壁，按下自毁键。塑料外壳迅速碳化，电路板在高温中扭曲变形，最后化为一撮灰烬。
她继续前行。
当她从b2检修口悄然退出，换回便服走出大厦时，天色仍未亮。街道空寂，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。她望着远处尚未消散的夜色，眼神逐渐变得坚定，转身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中。
终端震动了一下。
她掏出查看，新消息来自加密频道：【解析完成。s-07编号关联“镜渊计划”，目标为意识迁移载体，适配测试持续进行中。】
她将手机翻转，屏幕朝下扣在掌心。
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街口，车窗深色，后座轮廓模糊。
她站在原地，左手缓缓收紧，指甲陷入掌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