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头抵回岩壁，用血在掌心写下“3.7”和“0.8”。字迹歪斜，可她记得清楚。她抬起手，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：“等下一闪现，全力突刺，只许一次机会。”
话音未落，地面震了一下。
不是脉冲，是导能桩残骸的共鸣。岩层深处传来低频震动，像是某种机制正在重新校准。旋涡的旋转节奏出现微小波动，中心微光的位置偏移了半度。
林晚的手还举在半空，手势未落。
她没动，可手指在微微发抖。不是因为累，而是因为她刚刚发现——那3.7秒的间隔，正在缩短。上一轮是3.7，上一轮是3.8，可刚才那一周期，她用掌心刻痕计时，分明只有3.65秒。
敌人在调整。
她立刻抬手，准备修正指令。可就在这时，苏悦的掌心猛地一滑，整个人向前栽去。共振断了半秒。
通道左壁轰然塌陷，碎石如雨坠入漩涡。吸力暴涨，最后那名队员被拉得踉跄，膝盖重重磕在岩角上，防护服瞬间撕裂。
林晚一把拽住绳索，整个人被拖得前倾。她用脚跟死死抵住裂缝，手臂青筋暴起。绳索在她掌心磨出深痕，血顺着纹路往下淌。
她抬眼，看向旋涡中心。
微光消失了。上一轮闪现已过。
还剩二十七秒，下一轮才会再来。
她把绳索在手臂上又绕了一圈，咬破下唇，将血抹在掌心的数字上。血迹覆盖了“3.7”，可她记得那个数字正在变小。
她抬起手，准备重新下令。可指尖刚动，眼角余光瞥见苏悦的手——那只手正缓缓抬起来，指尖微微颤动，像是想抓住什么。
林晚顿了一下。
下一秒，苏悦的手重重拍回地面。掌心与岩层接触的刹那，那微弱的共振重新响起，比之前低了半赫兹，却稳住了。
林晚没说话。她把剩下半截震荡刃的残片塞进最后一名队员手里，指了指地面，又指了指中心。
那人低头，看着手中发烫的金属，缓缓点头。
林晚抬起手，准备打出最后一道指令。
她的手指刚抬起，岩层深处传来一声闷响，像是某种锁扣被强行打开。旋涡的旋转轴线微微偏移，中心微光提前出现了0.3秒，持续时间却缩短到0.6秒。
她手势僵在半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