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一股强大引力自中枢升起，像无形巨手试图将她拉离位置。赵铭已激活晶核，能量场正在重建。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，左手死死抠住台沿，右手颤抖着伸向终止代码输入区。
苏悦那边早已失去画面信号。最后一次震动编码送达后，她的终端自动进入休眠状态。监控室里，只剩下烧焦线路散发的余烟，和键盘上未干的血迹。
林晚的呼吸越来越重，脑内反噬加剧，视线边缘不断闪现黑斑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流失，可手指依旧稳在当地。终止程序尚未加载完成，还需要五秒。
一名守卫挣扎着爬起，举起武器对准她的背影。枪口刚亮起红点，却被另一发子弹击中手腕。是那名负责牵制的队员，还在坚持射击。
赵铭站在原地，没有再靠近。他的表情依旧平静，但眼神深处透出一丝焦躁。他知道，只要再晚一步，一切都会终结。
林晚的手指终于落在屏幕上，开始输入第一组字符。每按下一个键，身体就抖一下。她的嘴唇干裂，舌尖抵住上颚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你真的以为，你能改变什么？”赵铭开口，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。
她没抬头，也没停手。
第二组字符输入完毕，进度条推进至百分之四十。照明系统彻底熄灭，只有控制台屏幕发出微弱蓝光，映在她脸上。她的手指沾了血，在按键上留下淡淡痕迹。
第三组字符即将完成时，赵铭突然抬手，晶核光芒暴涨。整个平台剧烈震动，地面裂缝中喷出黑雾，空气中浮现出低语般的回响。林晚被气浪掀得向前扑倒，肩膀撞上控制台边缘，痛得闷哼一声。
但她没有松手。
第四组字符输入到第三个字母，进度条跳至百分之七十五。她的手臂因脱力而颤抖，指尖几乎麻木。远处，最后一名队员倒下了，枪声停止。平台上只剩她一个人还能动。
赵铭一步步走来，脚步沉稳。他在她身后五米处停下，手掌仍托着晶核。
“停下吧。”他说，“你还活着，就已经是奇迹了。”
林晚缓缓抬起头，嘴角溢出血丝。她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，只剩最后两秒。
她的手指移向确认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