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走。”他撑地站起，左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“接下来贴墙走。”她改了策略，“夏若初在前，沈清和居中，楚墨渊靠我。”
通道终于到了尽头。
一面镜面墙横在前方，通体光滑，映出四人的倒影。但倒影的动作比现实慢了两秒——他们抬手，倒影才缓缓抬起；他们眨眼，倒影还在睁着。
林悦儿盯着镜中的自己。
她慢慢抬起右手，指尖靠近镜面。
镜中的她，动作迟缓，指尖刚动。
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镜面的瞬间——
镜中的楚墨渊突然暴起。
一掌击向现实中的他后背。
楚墨渊本能侧身，左肩再次受创，整个人踉跄前扑。林悦儿眼疾手快，藤蔓一卷，将他拉回，但玉符已经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光。
“别看镜子里！”她吼，“闭眼！”
三人立刻闭眼。
镜面墙开始震动，倒影的动作越来越快，和现实同步，甚至开始超前。林悦儿能感觉到，那不是反射，是某种能量复制体在试图突破界限。
“听声。”她对沈清和说，“敲墙。”
沈清和立刻用探测器残骸敲击岩壁。声音在通道里回荡，碰到镜面时，反弹的回声比碰到岩壁的晚了半拍。
“真实路径在右。”他喊。
“夏若初！”林悦儿下令。
夏若初一刀劈出。
刀锋撞上镜面，没有碎裂声，只有一声低沉的嗡鸣。镜面泛起涟漪，倒影扭曲，复制体的动作开始紊乱。
第二刀，她换手，从斜下往上撩。
镜面终于裂开一道缝。
第三刀，她全力劈下。
镜面炸裂，碎片像水珠一样悬浮在空中，然后缓缓消散，没有落地。
通道尽头显露出来。
幽光从里面渗出，不是青光，也不是紫光，而是一种极淡的白，像是晨光穿透云层的第一缕。
林悦儿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她能感觉到，地脉的逆流就在这后面。净化之力的源头，近在咫尺。
她抬起手，银链贴着掌心，温度依旧未降。
小团的意识还在，微弱，但没断。
她往前迈了一步。
脚刚抬起，地面突然传来震动。
不是来自脚下，是来自上方。
整条通道的岩层开始收缩，四壁向内挤压，速度极慢，但不可阻挡。
“走！”她喊。
四人冲向通道尽头。
林悦儿最后一个，刚跨过门槛，身后的通道就在眼前闭合，岩层严丝合缝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她喘着气，抬头。
眼前是一处圆形石室，中央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晶体，散发着柔和的白光。
她抬起手，银链轻轻晃动。
晶体微微震颤，像是在回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