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来。
三短，一长。
第六轮，呼吸齐了。
第七轮，心跳开始趋同。
林悦儿感觉胸口那点温感慢慢扩散，顺着手臂流向两人。银链上的黑痕一寸寸退，银光一寸寸回。
小团在她怀里动了一下，耳朵轻轻摆了摆。
“它醒了。”沈清和低声说。
林悦儿没动，继续数节奏。银链已经半黑半银，像被劈开的夜。
直到最后一丝黑退去，整条链子重新泛出冷光，她才停下。
“成了。”她松开手。
三人同时松了口气。楚墨渊左肩的血顺着指尖滴下，砸在灰地上，声音清晰。
林悦儿低头看小团。小团睁开了眼，黑瞳像两颗湿漉漉的玻璃珠，盯着她。
“怎么样？”她轻声问。
小团张嘴，声音极细：“……门……在右边……四十五度……它在等……能听懂它呼吸的人……”
她立刻抬头，看向右前方。
那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片灰雾。但她眯起眼，仔细看——雾的流动有规律。一圈一圈，像心跳。
“是脉动。”她说，“它不是静的，是活的。”
沈清和扶着膝盖站起来：“所以这次，不是破，是……敲？”
“对。”她点头，“得敲对节奏。”
楚墨渊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有把握？”
“没有。”她实话实说，“但刚才那一关，它要的是同步。这一关，可能要的是……共振。”
她低头看银链，又看小团。小团轻轻点头，耳朵朝右前方偏了偏。
她伸手，从灵芽界里摸出最后一株凝神草。叶子发黄，但还活着。她掰成三段，递过去。
“吃。”
楚墨渊接过，直接塞进嘴里。沈清和咬了一口，皱眉：“苦。”
“能醒就行。”她把最后一段吞下，舌尖立刻泛起麻味，脑子一清。
小团在她怀里动了动，突然抬手，毛茸茸的掌心按在她胸口。
一道微弱的热流顺着掌心钻进去。林悦儿一震——是灵芽界！种子重新有了温度，能量池开始渗水，枯黄的植物抖了抖叶子。
空间在恢复。
她抬头，看向右前方的灰雾。脉动还在，一圈，一圈，像在等。
“走。”她说。
三人迈步。
走近了才发现，那不是雾，是一层半透明的膜，像水又像玻璃，表面泛着极淡的银光。它微微起伏，像是在呼吸。
小团突然轻声说：“……敲……三下……慢……然后……快……再慢……”
林悦儿立刻抬手，用银链尖端轻轻碰上去。
第一下，轻。
第二下，轻。
第三下，轻。
停。
然后，快——三下连击。
再停。
最后一下，轻。
膜面微微一震，银光扩散，像水波荡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