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儿看向小团。小团抖了抖耳朵，气息比刚才稳了些：“我能试。但得靠近一点，或者……用锚点器的残余信号网接一下。”
“情绪锚点器只剩十二个，全在市区布防。”夏若初说，“拆一个，等于放弃一片区域的稳定。”
“不用拆。”林悦儿说，“我们改一下信号频率，让它只接收不发射。低功耗扫描，范围小，但够用。”
沈清和立刻反对：“那会暴露我们的监测能力。如果还有残余意识在观察，这就是在告诉它我们发现了。”
“它已经发现了。”林悦儿看着他，“主巢崩解时，它看见了我们。现在不是藏不藏的问题，是能不能抢在它重新组织前，搞清楚它想干什么。”
楚墨渊点头：“调两个锚点器，改频接入信号网。无人机同步升空，扫描三处遗迹外围。不进内部，只收数据。”
“你身体还没恢复，不能参与。”沈清和立刻说。
“我没说我要去。”楚墨渊看着林悦儿，“但资源可以调。楚家在三地都有监控节点，我能开放权限。”
林悦儿没看他，只对夏若初说：“你带人去东南老庙，用无人机贴墙扫描。我守中枢，接信号。”
“你也不能硬撑。”夏若初盯着她，“你手腕上的伤还没愈合，灵芽界刚经历冲击，再强行连接，出事了谁负责？”
“我负责。”林悦儿声音没抬，“但这件事必须查。它不是随机发光，是周期性的，像是在……测试什么。我们得知道它测的是谁。”
小团突然抬头：“来了。”
所有人一静。
“什么来了？”林悦儿问。
小团耳朵完全竖起，毛微微炸开：“频率变了。不是遗迹，是……别的地方。”
林悦儿立刻调出信号网。城市东区，一处废弃地铁站出口，监测点突然捕捉到微弱波动，频率与之前三处完全一致，但强度更低，持续时间更短。
“不是遗迹。”夏若初盯着屏幕，“是地下通道。那里什么都没有，连电都没通。”
“但它在动。”小团声音发紧，“它在找路。”
林悦儿迅速下令：“无人机转向东区，低空扫描。夏若初，你带两个人过去，只在外围查，别进通道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我连信号网。”她坐到控制台前，手指刚搭上接口，小团突然扑上来，整个身体压在她手腕上。
“别用神经直连。”小团声音很轻，“你撑不住。用残余信号接力，我来中转。”
林悦儿看了他一眼，点头。
信号接通瞬间，小团全身一颤，耳朵猛地抽动。林悦儿立刻看到数据流涌入：地下通道深处，有东西在移动，不是实体，是频率的痕迹，像脚印，但留在了空气中。
“它走过这里。”小团喘着气，“不是一次，是很多次。它在……画圈。”
“画圈？”林悦儿盯着波形图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是为了攻击。”小团声音越来越弱，“是为了……记住。”
就在这时，东区无人机传回画面。废弃通道口的地面上，积灰被某种规律的震动推开，隐约显出一道弧线，像是某个符号的起笔。
林悦儿盯着那道痕迹，手指慢慢收紧。
楚墨渊在轮椅上抬眼：“你看出什么了？”
她没回答。她看着那道弧线，看着它与灵芽界能量图谱的某段波形完全重合。
那是她父亲临终前，在病床上无意识画过的符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