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娄父也看见了，声音都抖了，“当年给主任家修洋楼的工钱，他一直没结！”
娄晓娥迅速把账本塞进怀里：“爸，金条先藏床板下，这账本我有用。”她想起刚才街道办的人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，心里冷笑——原来某些人自己也不干净。
正收拾着，院里突然吵起来。娄晓娥扒着门缝一看，许大茂正跟傻柱扭打在一起，傻柱骂他“黑心肝”，许大茂骂傻柱“多管闲事”。秦淮茹在旁边拉架，急得直掉眼泪。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娄晓娥走出去，正好撞见傻柱一拳砸在许大茂脸上，许大茂的鼻血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他妈的！”许大茂抹了把脸，“傻柱你疯了！我返工还不行吗？”
傻柱喘着粗气：“返工？你早干嘛去了！要是真出了事，你赔得起命吗？”
娄晓娥这才明白，是傻柱听说了零件的事，气不过找许大茂理论。她心里一动，走过去拉住傻柱：“柱哥别气了，许大哥已经知道错了，对吧？”
许大茂瞪着她，却没反驳——刚才在车间，他果然找到了那个超公差的零件，后背的冷汗到现在还没干。
这时，三大爷溜溜达达过来，看见许大茂流血的鼻子，眼睛一亮：“哟，这是演哪出啊？我刚从街道办回来，主任说要表扬咱院‘互帮互助’呢，你们这……”
“三大爷来得正好。”娄晓娥突然开口，“我刚发现家里有本旧账本，记着三十年前给主任家修洋楼的工钱，您说这钱该要不？”
三大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：“还有这事？那可得要！主任总说‘按劳分配’，他自己咋能欠工钱呢？”
许大茂也忘了疼：“对！让他还钱！不还就去厂里告他！”他刚被零件的事吓得够呛，正想找个由头转移注意力。
傻柱也点头：“该要！凭啥他欠着钱还耀武扬威！”
秦淮茹犹豫道：“这都三十年了，能要不回来吧？”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娄晓娥晃了晃手里的账本，阳光透过纸页，把上面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，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不如去问问——您说呢，三大爷？”
三大爷立刻拍板：“走！现在就去！我就不信他能赖掉！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街道办去，许大茂边走边用袖子擦鼻血，傻柱跟在后面骂骂咧咧，秦淮茹小跑着跟上，娄晓娥走在最后，指尖摩挲着账本的封皮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。
她知道，这账本不光能要回工钱，更能让某些人收敛些——毕竟，谁也不想自己的把柄被攥在别人手里。至于许大茂，经此一遭，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耍小聪明了。
街道办的门就在前面，娄晓娥深吸一口气，加快了脚步。阳光洒在她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柄终于出鞘的剑，闪着清亮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