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由纯粹规则与数据构成的巨手,缓缓按下。其速度并不快,却带着一种“必然命中”、“无法规避”的法则意味。手掌所过之处,空间不再是扭曲或破碎,而是直接被“抹除”,留下纯粹的、连虚无都不存在的绝对“空无”!外界那些庞大的肃正者军团,在这只手掌面前,都如同尘埃般渺小、静默。
飘渺峰内,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冻结感,仿佛自己的存在本身正在被那只手掌从根源上否定、删除!刚刚因四象归元而提升的七情光罩,在这绝对的“抹除”之力面前,发出了不堪重负的、仿佛琉璃即将破碎的哀鸣!
“这就是……‘牧羊人’本体的力量吗……”凌霜握剑的手微微颤抖,并非恐惧,而是面对绝对力量差距时的不甘。铁心兰怒吼着试图激发战意,却发现连自己的愤怒情绪都在被那股力量剥离、冷却。
苏月灵的琵琶音变得断断续续,姜璃手中的丹药灵光黯淡,花想容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,几乎难以维持。玄灵儿更是小脸惨白,紧紧抓住林凡的衣角,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。
云瑶师尊周身剑气勃发,却如同陷入泥沼,难以斩出。
然而,处于风暴最中心的林凡,此刻却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平静状态。
四枚世界之心碎片归元而成的混沌气流在他体内奔腾流转,与他自身的混沌道基完美融合。他仿佛能“听”到脚下大地的脉动,“看”到天空流云的轨迹,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初生天道本我在“牧羊人”威压下痛苦的蜷缩。
面对那缓缓压下的、代表着“终结”与“删除”的规则之手,林凡没有选择硬撼,也没有试图再次隐匿。
他抬起了右手,五指微张,掌心向上。没有璀璨的光芒,没有磅礴的气势,只有一缕微不可察的、仿佛开天辟地之初最本源的……混沌之气,在他掌心汇聚、盘旋。
这缕气息,蕴含着地水火风的重演,蕴含着生命寂灭的轮回,蕴含着情念的波动与规则的生灭——它是一个完整世界的微缩雏形!
“我的道,非顺天,非逆天。”林凡轻声自语,目光平静地迎向那规则巨手,“乃……我即天。”
他托着那缕混沌之气,向着压下的巨手,轻轻一送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能量洪流的对撞。
那缕微弱的混沌之气,与那足以抹除星辰的规则巨手,悄无声息地接触了。
下一刻,令所有人,甚至令外界那王座上的“牧羊人”意志都为之“动容”的景象发生了——
规则巨手那无可阻挡的“抹除”之力,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瞬间,竟如同遇到了克星,开始自行瓦解、崩散!并非被更强大的力量击溃,而是仿佛……被“包容”,被“同化”,被“回归”到了某种更初始、更本质的状态!
混沌之气所过之处,那被抹除的“空无”被迅速填补,重新演化出地水火风,衍生出最基本的规则脉络!它就仿佛是一枚投入静水中的石子,虽小,却荡漾开了重塑现实的涟漪!
“不可能!”王座之上,那数据与星光构成的存在,第一次发出了带着明显情绪波动的声音,“低维世界的本源……为何能干扰‘终焉权限’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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