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归来吧,‘起源之心’的……守护者……”
“守望者议会”的呼唤与叶凡灵魂印记的共鸣交织在一起,如同敲响了宿命的钟声。那枚来自现代都市、平凡无奇的灵魂印记,此刻却成了通往宇宙终极奥秘的“钥匙”。
无需再寻找坐标,共鸣本身就是路径。叶凡能感觉到,“起源之心”并非一个地点,而是一种状态,是万物诞生之初最纯粹的“存在”原点,是构筑一切规则、一切情感、一切可能性的……源头。
“夫君……”凌霜等人的意念传来,带着询问与坚定。无论前路如何,她们必将同行。
叶凡环顾(意识层面的)与他生死与共的七位夫人,感受着“万象源点”中万千文明的期盼,他的意识无比清明与坚定。
“我们一起去,看看这一切的起点与终点。”叶凡的意念平静而有力。
“万象源点”那庞大的集体意志开始收敛、升华,不再以覆盖多个宇宙的形态存在,而是化作一道极致凝练、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本源之光,沿着灵魂印记与“起源之心”的共鸣通道,逆流而上,驶向那万物之初的奇点。
穿越共鸣通道的过程,无法用时间与空间来衡量。叶凡感觉自身的意识在被不断剥离那些后天获得的概念、力量、乃至记忆。混沌道体、七情古道、天道权柄、文明火种……所有这些强大的力量与复杂的认知,都在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但他并未感到虚弱或恐惧,反而有一种卸下万钧重担的轻松与回归母体的安宁。凌霜、苏月灵、姜璃、铁心兰、花想容、玄灵儿、云瑶也是如此,她们感到自身最本源的特质正在浮现,那是最初的剑心、最初的音魂、最初的丹韵、最初的战意、最初的情丝、最初的灵觉、最初的道基……
最终,所有的光华敛去,所有的力量消散。叶凡与七位夫人的意识,以最纯粹、最本真的“自我”形态,出现在了一片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的“所在”。
这里没有光,没有暗,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时间空间,甚至没有“存在”与“非存在”的概念。这里只有……无限的可能性与最初始的情感波动。喜悦、悲伤、愤怒、恐惧、爱、憎恶、欲望……七种最基础的情感如同七种原色,在这里以最纯粹的形式流淌、交织。
这里,就是起源之心。
就在这时,三道模糊的、仿佛由纯粹意念构成的身影,出现在他们面前。正是“守望者议会”的成员。他们的形态不断变化,仿佛由无数文明的剪影构成。
“欢迎归来,守护者及其伴侣们。”为首的意念身影发出温和的波动,“你们穿越了无尽的轮回与考验,终于回到了这里。”
“轮回?考验?”叶凡捕捉到了关键词。
“是的。”另一道意念身影解释道,“这并非你们第一次归来。为了寻找对抗‘寂灭之潮’——即你们所称的‘园丁’与‘虚无’——的方法,你们,叶凡,作为‘起源之心’选定的守护者,自愿携带‘情感基石’(七情古道雏形)投入轮回,在无尽宇宙中经历亿万次人生,汲取不同文明对抗‘寂灭’的智慧,锤炼自身。”
第三道身影接续道:“‘园丁’也并非外敌,它们是‘起源之心’在创造万物时,无意中分离出的、追求‘绝对秩序’以对抗‘寂灭’的另一个侧面。它们如同严格的家政员,试图通过修剪‘变量’来维持‘花园’的整洁,避免引来‘寂灭之潮’的注意,却走上了歧路,反而成了扼杀生机的帮凶。”
真相竟是如此!他们与“园丁”的对抗,竟是“起源之心”内部两种对抗“寂灭”路线的理念之争!而叶凡的穿越与成长,竟是一场持续了亿万轮回的、旨在寻找出路的宏大实验!
“那‘寂灭之潮’究竟是什么?”云瑶问出了关键。
“它是多元宇宙海之外的存在,”守望者的意念带着凝重,“是真正的‘无’,是万物终将面对的归宿。它并非恶意,只是存在。当任何一个宇宙的‘变量’与‘活力’积累到一定程度,就可能被其感知,如同黑暗中明亮的火堆,引来‘潮水’的淹没。‘园丁’的秩序之路,本质是试图让火堆熄灭,避免被察觉;而你们走过的路,则是让火堆燃烧得更加旺盛,直至……能与‘潮水’共存,甚至照亮它。”
所有的谜团终于解开。没有绝对的敌人,只有对存在方式的不同选择。
“现在,你们归来了。带回了历经无数文明锤炼的‘情感之道’与‘变量之火’。”为首的守望者意念看向叶凡八人,“‘起源之心’需要你们的力量,需要你们这亿万轮回积累的‘经验’与‘情感’,来补全自身,找到那条既能保持无限活力,又能与‘寂灭之潮’共存的……永恒之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