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书摊的时间胶囊
长春的深秋总裹着冷雾,林晓雨缩着脖子穿过巷弄,帆布鞋踩碎满地银杏。她刚结束社区老年服务的实习,口袋里还揣着独居老人张奶奶塞的奶糖,甜得发腻,像这段日子重复到麻木的生活——上课、实习、准备奖学金申请材料,青春被框在规整的表格里,连风都吹不散沉闷。
巷尾的旧书摊是意外发现。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,总在藤椅上打盹,摊上的书堆得像小山,蒙着薄尘却藏着时光的味道。晓雨本想找本专业参考书,目光却被一本泛黄的《社工实务案例集》吸引,书脊上歪歪扭扭写着“苏晚”两个字,扉页夹着张褪色的照片:扎马尾的女孩站在社区服务中心门口,笑容比阳光还亮。
“这书啊,放了快十年了。”大爷醒了,慢悠悠沏茶,“以前有个姑娘常来这儿看书,也是学社工的,叫苏晚,后来听说去了西部支教,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晓雨摩挲着书页,指尖触到一处折痕,里面夹着张便签,字迹清秀:“今天帮独居的李爷爷修好了收音机,他说听到戏曲的那一刻,像见到了老伙计。原来社工的意义,是帮别人把破碎的时光粘起来。”
那一刻,晓雨心里某个角落突然松动。她想起实习时遇到的王爷爷,儿女远在外地,总是对着空房子发呆,她按流程完成了探访记录,却从未真正走进老人的孤独。
接下来的几天,晓雨每天都去旧书摊。她在书里发现了更多苏晚的痕迹:一张社区活动的签到表,上面有她工整的签名;一张手绘的社区地图,标注着独居老人的住址和禁忌;甚至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,写满了对西部支教的憧憬与忐忑。
“我知道这条路很难,但总有人要去做。社工不是拯救者,是陪伴者,是在黑暗里递灯的人。”信里的这句话,像针一样扎进晓雨的心里。她想起自己申请奖学金时,只盯着成绩和量化的服务时长,却忘了最初选择这个专业的初心——不是为了荣誉,而是想真正帮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。
周末,晓雨带着那本案例集去了张奶奶家。以往她只是按清单询问饮食起居,这次她坐在小板凳上,听奶奶讲年轻时在纺织厂的故事,看奶奶翻出压箱底的老照片,照片里的姑娘扎着和苏晚一样的马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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