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胜玉推门而出,果然见到韩应铨满面怒容地站在院中,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,架势颇为不善。
“大伯父安好。”韩胜玉施施然行了一礼,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,“大伯父怎么忽然来了?若是有事,您让人带句话,侄女过去就是何须您跑一趟。”
韩应铨冷哼一声,目光如刀般射向韩胜玉:“别在这里装模作样!我问你,你父亲在秦州弹劾吴大人,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?”
韩胜玉眨了眨眼,一脸无辜:“大伯父这话从何说起?朝廷大事,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?再说,吴大人若当真清廉自守,又何惧调查?”
“你!”韩应铨气得脸色发青,“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!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早就对锦棠怀恨在心,如今更是借机报复!”
“咦?大伯父这话好生奇怪,我为何要报复,你们做了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情吗?”
韩应铨被这话一噎,韩胜玉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明知故问!
韩胜玉见韩应铨的脸色这般难看,心头冷笑,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大姐姐与二皇子的婚事如何,与我何干?至于吴大人被弹劾一事,证据确凿,朝廷自有公断。若大伯父觉得冤枉,大可以上奏为吴大人辩白,何必来为难我这个侄女?”
韩应铨被她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,他何尝不想为岳父辩白,他若强出头,只怕会引火烧身。
“还有,”韩胜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道,“我听说二皇子已经上书退亲,不知大姐姐近来可好?侄女很是挂念呢。”
这话看似关心,实则字字诛心。韩应铨顿时勃然大怒:“韩胜玉!你别太过分!”
“大伯父息怒。”韩胜玉故作惶恐,“侄女只是关心大姐姐罢了,毕竟大伯与大姐姐让我们千里迢迢来金城,这份厚爱,我们姐妹铭记于心矢志不忘。”
韩应铨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韩胜玉骂道:“好你个韩胜玉!果然是你搞的鬼!你嫉妒锦棠得了好亲事,就处处与她作对!如今更是害得她......”
“大哥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!”就在这时,韩应崧推门而出,面色铁青,眼中燃烧着怒火。
韩应铨见到弟弟,先是一愣,随即怒火更盛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金城?怎么也不知会一声?你来得正好,你来评评理,胜玉撺掇三弟弹劾我岳父,又暗中破坏锦棠的婚事,如今更是......”
“大哥慎言!”韩应崧沉声打断他,“三弟弹劾吴大人,那是朝廷公务,与胜玉何干?至于锦棠的婚事,大哥,你就问心无愧吗?为了锦棠,我们二房三房的女儿是嫁不出去,非要给你的女儿做踏脚石吗?”
韩应铨一怔,“你这是什么话?是不是胜玉跟你说了什么,你莫要听她口出谗言,这件事情事关韩家前程,怎么能是踏脚石?”
韩胜玉嗤笑一声,侧头看着韩应崧,“二伯,你听听,大伯至今毫无悔过之意。”说着又看向韩应铨,“大伯口口声声说为了韩家的前程,想来大伯跟大堂姐也愿意为了韩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是不是?”
韩应铨之前小看了韩胜玉,这才在她手里吃了大亏,如今连老丈人都搭上了,此刻听到她这话,哪里不知她挖了坑,立刻说道:“大人说话,哪有你插嘴的份,还不下去!”
“大伯,你这是心虚了吧?对大房有好处,你就正义凛然,拿着家族大义逼着你的兄弟侄女低头牺牲,怎么到了你们父女头上,就换了一副嘴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