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层高的妆奁盒,外头用螺钿镶嵌,四角包金,每一层的空间都很大,她的手指从三层的内壁挨个的摸过,等打开第二层的抽屉,手一伸进去,立刻察觉到了不同,这一层比第三层略浅一些。
她立刻又打开第一层,这一层与第二层一样,整体厚度一样,内壁也比第三层略浅……有夹层。
她拿出匕首,顺着木缝撬进去,轻轻一起,一块薄薄的木板从底部被带了起来。
韩胜玉眼睛瞬间就亮了,底下躺着一本薄薄的、以普通账册封皮伪装的小册子。
借着微弱的月光翻开,韩胜玉瞳孔微缩,里面赫然是韩锦棠模仿二皇子笔迹的练习稿,而且这些练习稿下面,还有几张带着二皇子小印的诗作。
难怪模仿的这么像,有真迹随时观摩啊。
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,这样的东西不该练习之后就毁尸灭迹吗?
她又依葫芦画样撬开了第一层的底板,里面是一小块裁剪过的布料与针线。
韩胜玉傻眼了,她是来找证据,但是也没想到这证据这么铁。
韩锦棠脑子是真的有病吧,这么要命的东西,她居然还敢留着?
韩胜玉心中冷笑,管她有病没病,将证据重新放回妆奁盒,然后将整个妆奁盒拎在手中,正当她准备撤离时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密集的脚步声,火光骤然亮起!
“奉令查案!所有人待在原地,不得妄动!”一个尖厉的声音高喊道。
这声音不就是跟黄谦一起来的那个内侍的吗?
太子这回动作居然这么快!
韩胜玉心念电转,立刻从后窗翻出去,压低了呼吸藏在窗下。
韩旌就在不远处对她轻轻招手,让她赶紧过去离开。
韩胜玉轻轻摇头,用唾沫将窗纸戳开一个小孔,侧头看了进去。
房门被粗暴地推开,火把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。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涌入,为首的正是白日跟随黄谦的那内侍!
他眼神阴鸷地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,冷笑道:“搜!仔细地搜!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!”
官兵们开始翻箱倒柜,动静极大。藏在暗处的韩胜玉心情那是相当的微妙,太子这是想自己先一步搜查韩锦棠的住处,看看能不能拿到证据,好断了她的后路,捏住了她的命脉,再跟她谈海运生意?
就在这时,得到消息的吴氏哭喊着冲了进来:“官爷!官爷明鉴啊!我女儿是冤枉的……”她试图阻拦,却被官兵毫不客气地推开。
吴氏被人一推狠狠地摔在地上,脸都白了,这官兵根本就没收着力道,毫不客气,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。
搜检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,不只是韩锦棠的院子,长房其他人的院子也被翻得一片狼藉,但是什么都没找到,那内侍的脸色十分难看,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通往三房的院门方向。
“隔壁,也要查吗?”一个副官低声问道。
内侍沉吟片刻,终究还是摆了摆手,“今日暂且到此,看好韩家,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!”
他阴冷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吴氏和一片狼藉的院落,这才带人离去。
此时韩胜玉早已经跟韩旌翻过墙回了自家,她脸色不好看,韩旌的脸色也很臭。
两人四目相对,齐齐叹了口气。
韩旌没忍住,看着韩胜玉问道:“领头那个内侍是白日跟着黄大人来的那人吧?也不见他出示公文,就这么闯进来搜家?”
简直是目无王法,无法无天!
“就是他。”韩胜玉点头。
“他们怎么敢?”
“那可是太子,怎么不敢?”韩胜玉道。
储君又不是吉祥物,是有权力在手的,韩应铨已经不是朝廷命官,如今不过是个平民,搜家而已又不是抄家。
韩旌心中不安,看着韩胜玉说道:“怎么会这样,你白日跟黄大人说了什么?”
“太子想要我把海运生意交给他,我当然不愿意。二皇子巫蛊一案我怀疑是韩锦棠故意陷害,于是就诈了黄大人一把,原是想着让太子有所忌惮,谁知道他这么不要脸,大半夜的居然来搜家!”
韩旌:……
你……你可真行!
这种事情也是能随随便便就诈的吗?
“难怪你晚上要做贼!”韩旌咬着牙道,“你找到证据了吗?”
韩胜玉指了指自己带回来的妆奁盒,“当然。”
“你就没想过万一找不到怎么办?”
“凉拌!没有证据我就制造证据,事情是真的,我怕什么?大不了把水全都搅混了,谁也别好过。”
韩旌狠狠的抹了一把脸,然后道: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?”
韩胜玉现在也有些缓过神,起身对着韩旌说道:“你跟我来。”
两人一路到了书房,韩胜玉将自己编写的航行手册递给韩旌,“你带着他回永定找丘秬,带上它,带上咱们的船队出海。”
韩旌还想说什么,韩胜玉又道:“我没想着让你一起跟着出海,但是你得留在永定替我坐镇。”
“这么急?”韩旌之前想问的话吞了回去,看着韩胜玉道。
“再不走,我就怕太子硬夺我的船。”
搞敌对政治的都心脏,心不脏的干不了这活儿。
她不怕明刀明剑过招,就怕这种心思阴险的小人。
这样的狗东西,怎么就能当男主?
他配吗?
又想起书中他利用韩胜玉的手段,看书的时候,韩胜玉这个角色是配角,又是反派,太子的所作所为带着主角光环,又从主角的角度去看书,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如今她成了韩胜玉,只想一脚把这个男主给踢爆。
? ?四千字更新完毕,么么哒小可爱们,先发章后捉虫,?(′???`)比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