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延送走韩胜玉后,立刻召来了陈洵仁与项文通。当那妆奁盒中的铁证摆在二人面前时,即便是素来沉稳的二人,也不禁面露激动之色。
“殿下!此乃天赐良机!”陈洵仁抚掌道,“有了此物,不仅能洗清殿下巫蛊之冤,更能反戈一击,重创东宫!”
项文通仔细查验了那些模仿笔迹的练习稿和带着二皇子小印的诗作,眼中精光闪烁:“殿下,韩三姑娘送来的,不仅仅是证据,更是一把直刺东宫心脏的利刃!我们绝不能只满足于证明韩锦棠诬告。”
李承延此刻已冷静下来,沉声道:“两位先生有何高见?”
陈洵仁捻须,阴冷一笑:“殿下,我们不仅要告韩锦棠诬陷,更要咬死,韩锦棠是太子早就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!正因如此,她才能如此了解殿下行踪、笔迹,甚至有机会拿到带有殿下小印的诗稿,才能在云碧山庄提前埋下巫蛊人偶!这一切,都是太子为铲除殿下您,精心策划的阴谋!”
项文通补充道:“不仅如此,皇后娘娘在案情未明时便急不可耐地对杨妃娘娘用刑,正是做贼心虚,杀人灭口,企图屈打成招,坐实殿下罪名!殿下明日朝会,当殿哭诉,为母妃求取公道,指控皇后与太子构陷皇子、迫害妃嫔,其心可诛!”
李承延眼中厉色一闪,重重一拍桌案:“好!就依二位先生之计!明日朝会,本王要与太子,当庭对质!”
翌日,金殿上。
李承延突然出列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悲怆:“父皇!儿臣有冤要申,有状要告!”
满朝文武皆是一惊。
皇帝沉着一张脸,眯眸看着这个儿子。
“父皇!巫蛊一案,儿臣是被奸人构陷!而构陷儿臣之人,正是太子安插在儿臣身边的眼线,儿臣的前未婚妻韩锦棠!”李承延抬起头凝视着皇帝,满脸的委屈与愤怒。
“胡说八道!”太子脸色骤变,厉声喝道,“二弟,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
“血口喷人?”李承延冷笑一声,从袖中掏出那本伪装的小册子,高高举起,“父皇,此乃韩锦棠模仿儿臣笔迹,练习栽赃陷害的证据!其中还有她私自截留的、带有儿臣私印的诗稿!
若非她是儿臣的未婚妻,如何能拿到这些?又如何能对儿臣在云碧山庄的行踪了如指掌,提前埋下巫蛊人偶?”
他声泪俱下,转而看向皇帝,更是悲愤:“父皇!更让儿臣心痛的是,案发之后,母妃竟被皇后娘娘无旨擅用私刑,逼问口供!皇后与太子如此迫不及待,不就是想屈打成招,将儿臣母子置于死地吗?其心何其毒也!求父皇为儿臣母子做主!”
朝堂之上,瞬间哗然!
太子党羽纷纷出言驳斥,称二皇子信口雌黄,伪造证据。二皇子一系则据理力争,要求严查韩锦棠与太子的关系,并追究皇后滥用私刑之责。
双方吵得不可开交,龙椅上的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太子毫无准备,没想到李承延居然拿的出这样的证据,自不会任由李承延说什么是什么,便当庭质问这证据的真假,如何证明这证据是真的?
就证据真假,两系人马再一次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,毫不相让。
韩胜玉此时正惬意的在府里喝茶赏花,这花是殷姝真在庄子上的暖棚里养的,数九寒冬却能让茶花盛开当真是让人惊喜。
不仅送来了花,还送了她在暖棚种的菜,一筐鲜嫩的韭菜蒜黄还有小青菜,绿油油的郭氏跟二夫人都喜欢的不得了。
要说冬天最难得便是吃新鲜的蔬菜了,往往很贵,她们家虽然有钱,但是二夫人与郭氏掌家,也不会敞开了让她们吃。
一家人吃了个高高兴兴的午饭,午饭后韩胜玉正在书房翻阅书籍,吉祥快步走进来,“姑娘,看守咱们府的官兵都撤了!”
韩胜玉抬起头,这么快?
“邱家那边如何了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让付舟行去打听打听。”
官兵一撤,韩家上下瞬间热闹起来,郭氏第一反应也是让人去打听邱家,到底是姻亲,这种关头怎么能不管不问。然后又让人去书院看望家里的两个孩子,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,还要给丈夫写信,郭氏一时忙的脚不沾地。
韩胜玉得知郭氏的举动笑了笑,她去了隔壁看乔姨娘。
乔姨娘最担心的就是在界衡书院读书的儿子,这几日也没等到儿子被带回来的消息,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,现在府里没事了,乔姨娘看着女儿欢喜的说道:“你弟弟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,菩萨保佑。”
“姨娘不用担心,夫人已经让人去探望了,很快会有消息送回来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乔姨娘看着女儿,“这会是真的没事了吧?”
“眼下是。”韩胜玉道。
“眼下是什么意思?”
韩胜玉想了想,看着乔姨娘笑着说道:“您不用担心,便是再有事,也不会比现在更差。这次是咱们猝不及防,才被牵连了。”
说起这个乔姨娘就咬着牙说道:“真是人不可貌相,韩大姑娘看着也是个人,谁知道不做人事。咱们这场祸就是她招来的,长房一家子心都黑透了。”
听乔姨娘发了一通牢骚,心里郁气散出来,韩胜玉这才离开,没有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去了前院。
果然,付舟行已经在等着她了。
两人进了书房,付舟行就说道:“韩锦棠被从东宫带走了。”
“动作还挺快,看来太子这是舍了韩锦棠自保了?”
“是,二皇子身边的陈大人送了信过来,让姑娘不要着急,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。”
陈洵仁啊,难得这个时候还想着她。
“陈大人还说,如果韩锦棠将所有的罪名一力承担下来,那么太子就有可能脱身,他想问姑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?”
韩胜玉:……
她又不是菩萨,万事心想事成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我给陈大人回个话。”
“行,若是太子能让韩锦棠将所有罪名承担下来,也是他的本事。如果太子能做到这一点,那么让韩锦棠死咬太子显然是不能成的。”
韩胜玉倒是想让韩锦棠一口咬死太子,但是她也知道不太可能。
韩锦棠背后还有一家子人,她一个人死不要紧,总不能拖着韩家长房都去死。
果然,事情发展如韩胜玉所料,韩锦棠为了保住家人,一口咬定是她记恨二皇子才陷害他,将所有的罪名承担下来。
原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平息下来,万万没想到小杨妃又拿出皇后迫害大杨妃,导致大杨妃生产时母子俱亡的证据。
这一下子,皇后母子头上可真是烧起了一把火,韩胜玉翘起脚看热闹。
小杨妃还真是有仇必报,她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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