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天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，刺骨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。我和爸爸摸黑起床，凌晨四点还不到，我们就已经开始忙碌了。
厨房里，妈妈已经提前把猪肉切成了一块块，整齐地码放在大案板上。我和爸爸端着沉甸甸的猪肉，一步一步地往屋外走。我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白雾，伴随着我们的脚步，飘散在漆黑的夜里。
“爸，今年咱们家的猪肉真多。”我边走边说，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颤抖。
爸爸笑了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猪肉，加快了脚步。
屋外，我们早已搭好了一个木架子。爸爸站在架子边上，我递给他一块块猪肉。他小心翼翼地把猪肉摆放在木架上，每一块之间都留有一定的间距。
“儿子，去拎桶水过来。”爸爸吩咐道。
我赶紧跑到屋里，拎了一桶水出来。爸爸接过水桶，用一个刷锅的高粱苗沾了沾水，然后轻轻地洒在猪肉上。水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，附着在猪肉上，像是给猪肉穿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衣。
“爸，为什么要这样冻猪肉啊？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这样冻出来的猪肉新鲜，口感好。”爸爸解释道，“而且咱们家没有冰箱，只能用这种土办法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继续帮爸爸给猪肉洒水。寒风凛冽，吹得人脸颊生疼，但我和爸爸却丝毫不觉得冷。看着那一块块猪肉逐渐被冰层覆盖，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。
“儿子，今年过年咱们家可以好好吃一顿了。”爸爸笑着说。
我也笑了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帮爸爸把剩下的猪肉都冻好。那一刻，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外面的天空依然黑沉沉的，像是被浓墨重彩地涂抹了一层。冷风吹过，像是无数根针在扎人。我和爸爸都戴着狗皮帽子，手上裹着厚实的手套，不停地给猪肉块洒水。
那时候家里穷，连个喷壶都买不起。我们只能用水桶装水，再用刷锅的高粱苗沾水，一点一点地往猪肉上滴。这活儿看似简单，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，因为得保证每块猪肉都均匀地沾到水。
爸爸站在木架子边上，我站在不远处递猪肉。他接过每一块猪肉，都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架子上，然后用高粱苗轻轻地洒水。我看着爸爸的动作，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敬意。
“爸，你累不累？”我边递猪肉边问。
“不累。”爸爸笑了笑，“为了家人，这点儿苦算什么？”
我默然。爸爸的话虽然简单，却让我感受到了他的责任和担当。
洒水的活儿干了大半个小时，天渐渐放亮了。远处的山峦和村庄逐渐露出了轮廓，像是被晨曦轻轻唤醒。我看着外面的景色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
“儿子，把灯泡关了吧。”爸爸说，“天亮了，能看清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走过去把家门外的200度灯泡关了。家里顿时暗了下来，但外面的光线却越来越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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