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深更半夜不睡觉，有病。”
小五咬着嘴唇忍着笑，斜眼看了师父一眼。
“要我说，就应该把他困在山中，明早再放他上来。”
被他关在蛐蛐笼里的恶鬼，还没有处理呢。
正好可以派上用场。
大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檐下的声控灯逐一亮起，周怀谦倒是笑了起来。
刚刚进入玄天观，他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内的两道身影。
大殿内小五指尖轻捻，地面的草茎拼成了离火纹。
在周怀谦的脚下，骤然升起火焰。
周怀谦仅是垂眼看了眼地面，黑气就笼罩了他的全身。
鞋底腾起的黑雾正在与地砖上的离火纹对抗。
“玄天观待客之道，便是用离火烧人脚跟？”
小五跨过门槛，腰间挂着的五帝钱串叮当作响。
“你是客吗？踏着子时闯入我玄天观，这般做客，是嫌观内茶水烫嘴？”
老道士并没有打断小五说话。
等小五说完之后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‘九幽叩门术’！”
周怀谦的面孔也映入了两人的眼睛。
这是一张瘦小普通的脸，是丢到人群中绝对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面孔。
甚至可以说，转头之间就会忘记对方的长相。
周怀谦一步一步走出离火纹覆盖的区域，站到了两人身前。
老道士对周怀谦点点头，然后转身向着后院走去。
周怀谦跟在老道士身后，开口说道：“玄天观挺大，不过还不是最大。”
老道士没有搭理他的话。
小五在身后‘切’了一声：“你找不到其他话说了吗？”
周怀谦笑了起来：“你确定要在路途中说正事？”
小五偷偷瞄了师父背影一眼。
他的师父也没说不能路上谈正事啊，何况，暗渊这个组织找他们能有什么好事？
在小师叔对战毕方之前，暗渊根本就不知道玄天观的存在。
灯光一路亮起，直到三人进入后院的一个房间后，才慢慢熄灭。
香炉青烟自动避开了周怀谦身上的黑雾。
小五看了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盏，自然的把手背到了身后。
深更半夜的喝什么茶？
水喝太多，会起夜！
老道士坐到了香炉旁的椅子上，示意周怀谦坐下。
“白天很忙吗？”
“啊？”似乎没有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他白天忙不忙。
忙吗？其实教堂里没有多少事需要处理。
老道士继续说道：“你不需要睡觉，观里的人需要睡觉，晚睡不利于养生。”
周怀谦安静了片刻后，开口问道：“早睡早起真的养生？请问怎么称呼？”
老道士眼皮抬了抬：“名字是给以后有来往的人叫的。”
“你如何确定我们以后没有来往呢？”
周怀谦不相信玄天观没有野心，事实上谁都有野心。
有能力的人实现野心，没能力的人就做‘白日梦’。
“你难道不想玄天观成为玄门大观吗？”
能在自己手上把玄天观发展成玄门大观，那会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。
老道士还没开口回答，小五却先嗤笑出声。
“哈哈哈……玄门大观？那不得累死我师父啊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