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你说的,天亮之前必须回来!否则,我亲自带兵去拿人!”
说完,他又恶狠狠地瞪向自己的两个儿子。
“你们两个!给我看好你们的妹妹!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,我回来扒了你们的皮!”
徐辉祖和徐增寿一个激灵,连忙挺直了腰板。
“是!父亲!”
“走走走!”
朱肃拿到令牌,如获大赦,拉着徐妙云和张若兰就往她们的马车跑。
“快上车!再不走老丈人该反悔了!”
他手脚麻利地把两个姑娘塞进车厢,自己也一猫腰钻了进去。
宽敞的马车,一下子挤了三个人,顿时显得有些拥挤。
徐辉祖在外面看着,嘴角抽了抽,忍不住吐槽。
“我说妹夫,你自己没马车吗?非跟我们挤一辆?”
车厢里传来朱肃理直气壮的声音。
“我乐意!你管得着吗?赶紧前面带路,磨叽什么呢!”
徐辉祖翻了个白眼,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,认命地翻身上马,带着车队缓缓向城门驶去。
车厢内,气氛有些微妙。
淡淡的脂粉香混合着朱肃身上残留的酒气,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。
朱肃大大咧咧地靠在软垫上,左边是徐妙云,右边是张若兰,两个姑娘都绷着小脸,谁也不说话。
“咳咳,”朱肃清了清嗓子,想打破这尴尬。
“我说,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个表情,搞得我跟要去上刑场似的。”
没人理他。
朱肃眼珠一转,忽然伸出两只手,在两个姑娘的腰间软肉上,猝不及防地挠了一下。
“呀!”
“嗯!”
两声惊呼同时响起。
徐妙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弹了起来,脑袋“咚”的一下撞在了车顶上。
张若兰则是身子一软,直接倒在了朱肃的怀里,俏脸绯红,又羞又气地捶了他一拳。
“你干什么呀!”
“朱肃你混蛋!”
车厢里顿时乱成一团。
朱肃哈哈大笑,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。
闹了一阵,他才收敛了笑意,表情严肃起来。
“好了,不闹了。我跟你们说点正事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感觉肩膀一沉。
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徐妙云,此刻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,压抑了许久的哭声,终于再也忍不住,化作了低低的抽泣。
那哭声里,有不舍,有担忧,有委屈,听得朱肃心都碎了。
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张若兰也安静下来,她伸出手,轻轻拍着徐妙云的后背,柔声安慰着,看向朱肃的眼神,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马车一路无话,很快便驶出了城门,来到了城郊一座清幽的别苑前。
“醉月庄”。
朱肃扶着两个哭成了小花猫的姑娘下了车。
看着她们哭得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发髻,他心里一阵刺痛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,先是小心翼翼地为徐妙云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又伸手将她鬓边一缕散落的青丝,重新别回耳后。
然后,他又转向张若兰,同样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,顺手整理了一下她微皱的衣领。
他的动作很轻,很慢,眼神里满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专注与疼惜。
两个姑娘都看呆了。
她们何曾见过这样温柔的朱肃,一时间,所有的怨气都化作了心头的悸动,只是痴痴地看着他,忘了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