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了？
自己……已经死了？
“妙云！”
徐达第一个反应过来，他一个箭步冲到女儿身边，紧张地扶住她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闺女，你怎么样？别吓爹啊！”
朱棣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，他呆呆地看着画面，又看看身旁脸色惨白的妻子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“妙云……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齐刷刷地投向了时靖。
时靖轻轻叹了口气，神情有些复杂。
他看着徐妙云，缓缓开口。
“燕王妃，您不必惊慌。”
“画面中的时间，是大明永乐六年。”
“而您……是在永乐五年，驾崩的。”
永乐五年。
驾崩。
“不！”
朱棣猛地后退一步，双目赤红，状若疯癫。
“不可能！这绝对不可能！”
“妙云身体康健，怎么可能会死！你在胡说！你在骗我！”
他无法接受。
那个陪他从少年走到青年，陪他戍守边疆，陪他靖难夺嫡，陪他君临天下的女人，怎么可能会死？
他还要和她一起，看这大明盛世，看这万国来朝啊！
相比于朱棣的失控，徐妙云本人，却在最初的震惊之后，冷静了下来。
她反手握住父亲冰凉的手，又对着朱棣，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“殿下，别这样。”
“生老病死，人之常情，皆是命数。”
“能陪你走到永乐五年，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她越是这么说，朱棣的心就越痛。
他猛地转身，冲到时靖面前，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。
“时先生！国师！”
“你一定有办法的，对不对？你连未来都能看到，你一定能救她的！”
“求求你，救救妙云！只要你能救她，我朱棣这条命，给你都行！”
堂堂燕王，未来的永乐大帝，卑微地乞求着。
时靖看着他，没有挣脱。
“殿下，你冷静点。”
“我确实能救。”
朱棣的动作，戛然而止。
他愣愣地看着时靖，眼神里爆发出狂喜。
时靖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“画面里发生的一切，是已经注定的‘过去’，我们无法改变。”
“但是！”
他话锋一转。
“你们现在，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。”
“燕王妃，也还好好的。”
“等看完了这一切，我会亲自为王妃调理身体，保她……长命百岁，与你白头偕老。”
长命百岁，白头偕老。
这八个字，重重敲在朱棣的心上。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抓着时靖胳膊的手，不自觉地松开。
狂喜，如同潮水一般，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他能救！
时靖他，真的能救妙云！
朱棣猛地转过身，跌跌撞撞跑回徐妙云身边，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，力气大得让徐妙云都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妙云！你听到了吗？他能救你！你不会死的！我们……我们能白头偕老！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像个失而复得的孩子。
徐妙云靠在他的怀里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，眼眶也红了。
她轻轻拍着丈夫的后背，柔声安抚：“嗯，我听到了，殿下，我听到了。”
徐达在一旁看着，老怀安慰地抹了抹眼角。
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，也是松了口气。
这要是老四的媳妇真没了，以老四这疯劲儿，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