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月集团大楼的天台,风声猎猎。
与楼下会议室的压抑不同,这里开阔,甚至能望见远方的江景。
赵永昌和赵铭是被王猛和另一名安保“请”上来的。
赵永昌脚步虚浮,几乎是被半拖着走。赵铭则缩着脖子,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,生怕下一秒就被从这几十米高的地方扔下去。
林风背对着他们,负手而立,俯瞰着这座钢铁丛林。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,身姿挺拔如松。
仅仅是这一个背影,就让赵铭腿肚子发软,几乎要当场跪倒。
王猛将两人带到林风身后数米处,便如同铁塔般肃立一旁,眼神锐利。
“林…林先生…”赵永昌艰难地开口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协议…我们已经签了…您…您还想怎么样?”
林风没有回头。
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穿透风声的清晰力量,砸在赵家父子心上:
“协议,是你们与苏总的了断。”
“现在,是我与‘林风’的债,该清了。”
“林风”二字,他咬得略重。
赵铭浑身一颤,恐惧瞬间达到。他终于意识到,真正的审判,现在才刚刚开始!
“不…不关我的事!”赵铭尖叫起来,指着身边的父亲,“都是他!是他让我去刁难林风的!是他说的,一个底层保安,弄死就像弄死只蚂蚁!”
赵永昌气得浑身发抖,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儿子脸上!
“逆子!到了这个时候你还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林风终于缓缓转过身。
他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,没有丝毫温度,依次扫过赵永昌肿胀怨毒的脸,和赵铭那半边红肿、涕泪横流的脸。
“我不是来听你们,表演父慈子孝的。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。
仅仅一步,那无形的压迫感便如山岳般倾轧过去。
赵铭“噗通”一声瘫坐在地,手脚并用地向后蹭,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护栏,再无退路。
“我记得,”林风开口,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,“三个月前,城西仓库后巷。”
赵铭瞳孔骤缩。
“你带着五个人,将‘林风’堵在那里。”
“他求饶了,对吗?”
林风的目光落在赵铭脸上,仿佛能穿透皮囊,看到当日那个懦弱灵魂的颤抖。
“他跪在地上,说母亲病重,妹妹还要读书,求你们高抬贵手。”
“你是怎么回的?”
赵铭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林风替他回答了,声音冷硬地重复着当日的羞辱:
“你说:‘穷鬼的命,不值钱。打残了,大不了赔你几万块医药费。’”
天台上的风,似乎都停滞了。
赵永昌闭上了眼,面如死灰。
林风又踏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的赵铭。
“现在,你觉得你的命,值多少钱?”
“我错了!林爷爷!我错了!”赵铭崩溃大哭,双手胡乱地拍打着地面,“我不是人!我是畜生!您饶了我!饶了我这条贱命吧!”
他猛地磕起头来,额头撞击着水泥地面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
林风只是冷漠地看着,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直到赵铭的额头渗出鲜血,动作变得迟缓。
“磕头,”林风终于再次开口,“若能抵消罪业,要律法何用?”
他微微俯身,声音压得很低,却如同恶魔的低语,清晰传入赵铭耳中:
“‘林风’被打断两根肋骨,内脏出血,在冰冷的巷子里躺了四个小时。”
“无人发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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