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又看向钱有道:“钱总,赎金准备不能停,但要做得更真,放出风声,就说我们在多方筹措巨额现金,迷惑对方。”
“明白!”钱有道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。
部署完毕,林风再次联系了远在戛纳、心急如焚的张薇。
“张薇,”他的声音透过卫星电话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“听着,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,正在积极营救。你现在的任务,是配合秦雪警官派去的人,稳住团队,做好诗涵‘病情’需要静养,可能延长休养期的预案,应对媒体。其他的,交给我。”
“林先生……诗涵,诗涵真的能平安回来吗?”张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希望。
“能。”林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,却重若千钧,不容置疑。
放下电话,办公室内只剩下敲击键盘和通讯指令的声音。
林风独自站在巨大的地图前,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,落在那个未知的囚禁之地。
官方将重任秘密委托于他,既是无奈之举,也是对他能力的某种默认。这其中的风险与机遇,他比谁都清楚。
这不再仅仅是一场商业巨头与国际绑匪的较量,更悄然牵动了更深层次的博弈。
他拿起一支电子笔,在巴黎北郊的坐标上,画了一个清晰的红色圆圈。
猎手,已经就位。
风暴眼,正在转移。
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,定寰集团顶层的灯光却如同不屈的灯塔。林风刚结束与王猛的最新通话,欧洲小组已抵达巴黎北郊,正在外围进行侦察,确认坐标点是一处废弃的工业园,守卫森严。
压力如山,但他眉宇间不见慌乱,只有冰层下暗涌的计算。
这时,他的私人加密线路率先响起,是苏清月。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彻夜未眠的微哑,却依旧冷静清晰:
“林风,我长话短说。清月集团在欧洲的几家合作商,主要做精密仪器和物流,有些特殊渠道。”她语速略快,不同于平日的从容,“我刚拿到一份过去七十二小时内,戛纳及周边区域所有非官方、大批量特殊物资的流动清单,包括医用级麻醉剂、特定频率的信号屏蔽器,以及几条未经报备的私人船只离港记录。”
她没有问任何问题,直接提供了最实质性的帮助。
林风目光一凝:“来源可靠?”
“商业机密。”苏清月避而不答,语气却笃定,“数据已通过安全路径发到你指定的端口。交叉比对,或许能找到他们转移或补给的路线。”
“这份情,我记下了。”林风沉声道。
“不是情分,是投资。”苏清月的声音忽然低了一度,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,“我投资的,是人。务必……带她回来。”
电话挂断,干脆利落,如同她一贯的风格。但那份清单,以及最后那句话里藏不住的关切,分量远超千金。
几乎在苏清月挂断的同时,另一条加密线路接入,是秦雪。她的背景音极其安静,像是在某个封闭的独立空间。
“林风,我违规了。”她开门见山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部里内部对直接介入仍有分歧,担心国际影响。但我调取了近期所有与‘血狼’疑似关联的出入境记录和异常资金流动。”
她顿了顿,呼吸略显急促:“有一个关键信息,官方报告里暂时没有——我们追踪到其中一个匿名账户,资金最终流向与一个注册在维京群岛的空壳公司有关,而这家公司,近三个月与国内陈克坚尚未被完全冻结的一个海外账户,有过数笔隐蔽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