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与苏清月书房夜话,总裁办公室只余一盏孤灯。李靖风推门而入时,苏清月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影清寂。
“文化子公司的架构,我看过了。”她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无波,“很宏大,但也…很冒险。”
李靖风走到她身侧,与她一同俯瞰脚下的人间星河。“你向来不惧冒险。”
苏清月微微侧头,灯光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淡淡阴影。“我惧的是,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。尤其是…感情的投资。”她终于切入正题,语气依旧像在分析财报,“秦雪的事,你打算如何处理?还有…我们之间,又该如何定义?”
“秦家之事,自有解法。无需联姻,我亦可助她破局。”李靖风目光深邃,“至于定义…”他顿了顿,“清月,你于我,是肱骨,是知己,亦是欲携手并肩之人。名分于世俗虽重,但你我之间,岂是那名分所能全然框定?”
苏清月转过身,直视着他,眼底有复杂的情绪翻涌:“携手并肩?林风,你是要做大事的人。你的身边,不会只有我一个‘肱骨’与‘知己’。我可以不在乎世俗名分,但我在乎…在你未来的蓝图中,我究竟占据怎样的位置?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伙伴,还是…众多红颜中的一个?”她的声音依旧冷静,但指尖已微微蜷缩。
李靖风沉默片刻,坦然道:“我无法承诺你‘唯一’。此心此情,分属四人,皆出至诚。但我可承诺,苏清月三字,在我李靖风心中,独一无二,与这定寰基石,与我之抱负,紧密相连。你之才情,你之冷静,你之魄力,无人可替。”
苏清月凝望着他,许久,缓缓吐出一口气,重新看向窗外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与无奈:“独一无二…无人可替…很好。至少,是句实话。”她顿了顿,“那么,合作愉快…我的,‘伙伴’。”
市局训练场内与秦雪训练场交锋枪声刚歇。秦雪摘下护目镜,额角带着细汗,看向走进来的李靖风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你。”李靖风拿起旁边一把训练用枪,熟练地检查,“也为京都之事。”
秦雪擦拭枪支的动作一顿,语气硬邦邦的:“家里的事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“如何处理?”李靖风抬眼看她,“违心嫁人,还是与家族决裂?”
秦雪猛地看向他,眼中带着被戳破心事的恼怒:“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?!一边是生养我的家族,一边是…”她咬住下唇,没再说下去。
“一边是你自己。”李靖风接上她的话,放下枪,走到她面前,“秦雪,你首先是秦雪,然后才是秦家的女儿,才是刑警队长。若为‘责任’牺牲本心,你与战场上未战先降的逃兵,有何区别?”
秦雪瞳孔微缩,握着枪柄的手指收紧:“你说得轻巧!那是我的家人!”
“家人更应盼你真正安乐。”李靖风语气沉静而有力,“我无意逼你抉择。我只问你,若我能让秦家无需依靠联姻,亦能稳固;若我能让你父亲心甘情愿收回成命…你,可愿信我一次?可愿…为你自己,争一次?”
秦雪怔怔地看着他,他眼中是毋庸置疑的自信与一种近乎霸道的守护。她一直挣扎在责任与自我之间,此刻却被他一语道破,并给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解决方案。
“你…真有办法?”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希冀。
“事在人为。”李靖风目光灼灼,“但前提是,你需与我同心。告诉我,你的心,究竟愿向何方?”
秦雪与他对视良久,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,她移开视线,声音很低,却清晰:“…你知道的。”这三个字,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。
静谧的私人庭院与叶诗涵:月下琴音月光如水。叶诗涵坐在古琴前,指尖流淌出婉转的旋律,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思。
李靖风静立一旁,待一曲终了,方才开口:“琴音寄愁,诗涵,你有心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