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?”林风语气平淡,目光扫过地上昏迷和哀嚎的保镖,最后重新落在赵铭脸上。
“兵者,诡道也。能而示之不能,用而示之不用。 赵公子,你以为我只会动手?”
他微微俯身,靠近赵铭,声音压低,却如同恶魔的低语,清晰地钻进赵铭的耳膜:“你父亲赵永昌,三年前利用职权,在‘西区地块’项目中,收受回扣一千两百万。证据,我恰好有备份。”
赵铭浑身剧震,脸色瞬间灰败!
“你名下那家‘铭风科技’,去年虚开发票,套取清月集团资金逾八百万。流水明细,我这里也很齐全。”
赵铭的嘴唇开始哆嗦。
“还有你,赵公子,”林风的声音冰冷如刀,“去年醉酒驾车肇事,找人顶包。受害者家属至今还在上诉吧?如果他们知道真相……”
“别……别说了!”赵铭崩溃地大喊,冷汗如同瀑布般浸透了他的名牌衬衫。
这些事,任何一件爆出去,都足以让他和他父亲万劫不复!他惊恐地看着林风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。
他不仅能打,他更擅长攻心!他早就握住了自己的死穴!
“签,或者不签。”林风直起身,恢复了之前的距离,语气重新变得淡漠,“选择权在你。签了,过往恩怨,一笔勾销,这些证据会永远消失。不签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但那份无声的威胁,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分量。包厢里只剩下赵铭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。
他看着茶几上那份如同卖身契般的文件,又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保镖,想想那些足以让他父子身败名裂的证据……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他。
他颤抖着手,拿起笔。笔尖在纸上划拉,几次都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写不出完整的字。
林风静静地等待着,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。
最终,赵铭还是在两份文件上,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并按下了鲜红的手印。做完这一切,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瘫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,如同一条死鱼。
林风拿起文件,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,小心收好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赵铭,留下一句冰冷的话:
“人无信不立。望赵公子,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他转身,步履从容地踏过满地狼藉,走出了这间弥漫着失败与恐惧气息的包厢。
自始至终,他没有动赵铭一根手指头。
但他拿走的东西,远比一顿皮肉之苦,更让赵铭痛彻心扉,恐惧入骨。
这一局,他以雷霆之势破门,以如山之威慑敌,以精准情报攻心,步步为营,终逼得对手签下城下之盟。
“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