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刺破夜幕,将院落内残留的血腥气冲淡了些。王猛指挥着带来的人手,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现场,如同擦拭一件被玷污的珍宝,力求恢复这小院的宁静。
林风没有留在院中观看,他推开堂屋的门,走了进去。
母亲坐在炕沿,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眼神却异常镇定,她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、冒着热气的米粥。妹妹林雪则紧紧挨着母亲,看到林风进来,立刻站起身,眼圈还是红的,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哥……你没事吧?”林雪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林风走到她面前,抬手,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,动作与他方才在院中的杀伐果决判若两人。
“没事。”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,“吓到了?”
林雪用力摇头,又点头,最后扑进他怀里,紧紧抱住他的腰,声音闷闷地传来:“嗯……但我知道,哥你一定会保护我们的。”
林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目光投向母亲。
母亲将粥碗放在炕桌上,看着他,眼神里有心疼,有后怕,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历经风雨后的坚韧。
“风儿,”她开口,声音平稳,“粥还热着,你和……和你的兄弟们,都喝点,定定神。”她没有追问细节,没有惶恐哭诉,只是用最朴素的方式,表达着关怀。
林风心头一暖,那股因杀戮而冰封的戾气,在母亲这碗热粥和妹妹全然的依赖中,悄然融化了几分。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,接过粥碗。
“妈,让你受惊了。”他低声说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。
母亲伸出手,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,动作缓慢而温柔:“妈没事。就是……以后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。你如今……不一样了,树大招风,妈懂。”她顿了顿,看着儿子的眼睛,“但无论如何,这里永远是你的家,我跟你妹妹,永远站在你这边。”
这话语平淡,却重若千钧。林风(李靖风)穿越至此,融合记忆,虽继承了责任,但内心深处那份属于“家”的归属感,直到此刻,才被母亲这句话彻底点燃,变得无比真实和坚固。
“嗯。”他重重点头,舀起一勺粥,温热的口感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底。
这时,王猛处理完外面的事务,走了进来,神色凝重:“大哥,都处理干净了。但这里……恐怕不再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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