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雪的疑虑,并非空穴来风。
此时的裴昭明,正独自一人坐在御史台的值房里,对着窗外渐沉的暮色,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白玉佩,心绪不宁。
庆功宴上裴昭雪那句似有所指的询问,以及他自己内心深处日益加深的不安,都让他无法再对玉佩的秘密视而不见。
他闭上眼,努力在尘封的记忆中搜寻。
童年的一切,原本清晰而温暖,此刻回想起来,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,许多细节变得模糊不清。
他记得父母慈爱的面容,记得族中长辈的教导,记得与玩伴在河东祖宅奔跑的欢乐……但也有一些碎片,显得格格不入。
比如,那些偶尔来访的“远房亲戚”。他们穿着料子极好却样式古朴的衣衫,言谈举止带着一种不同于寻常商贾或士绅的矜持与威严。
他们看他的眼神,总是格外复杂,有审视,有关切,甚至…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?年幼的他无法理解,只当是自己错觉。
又比如,有一次他感染风寒,高烧不退,昏沉中,听到母亲守在床边低泣,声音充满了恐惧与哀求:“……求你们……放过这孩子吧……他什么都不知道……只要他平安长大就好……那条路,太苦了……我们只求保住这点血脉……”
血脉?什么血脉?为何要“保住”?那条路,又是什么路?
还有一次,他无意中听到父亲与一位来访客人在书房争执,声音压得很低,但他捕捉到了几个词:“……风险太大……”、“……身份绝不能暴露……”、“……先帝遗命……”、“……玉佩即是信物,亦是枷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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