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给琉璃瓦镀上了一层金边,却也照出了深宫庭院中拉长的阴影。
他岂能不知裴昭明。一来,裴昭明确实是个人才,而且截至目前,并未表现出任何不臣之心,反而屡立功勋。二来,他也是昭雪那丫头的“兄长”。但也不能放任不管,不能让前朝逆党借机滋事。
“来人。” 皇帝沉声开口。
心腹内侍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,躬身听命。
“传朕密旨,” 皇帝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着‘暗影司’加强对御史台少卿裴昭明的暗中保护与……监视。其一举一动,每日密报。特别注意,有无身份不明之人与其接触。”
“暗影司”,是直属于皇帝、不为人知的秘密力量,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。
“是。” 内侍领命,并不多问。
“另外,” 皇帝顿了顿,继续道,“秘密调查二十五年至三十年前,所有与宫中、特别是与当年那位……前朝柔嘉公主(虚构名号)相关的旧人、旧事,尤其是关于其生产、子嗣的记载,无论档案是否‘意外’缺失,都给朕仔细地查,哪怕掘地三尺!”
“奴才明白。”内侍退下后,御书房内重归寂静。
皇帝的目光重新变得幽深。裴昭明是一把双刃剑。用得好,或可成为引出并彻底铲除玄鹤卫的诱饵。用得不好,则可能伤及自身,动摇国本。而那个组织……皇帝眼神冰冷。他们既然敢如此挑衅,就要做好承受天子之怒的准备。
这场暗战,才刚刚开始。
深宫之内,波澜已起,必将蔓延至整个朝堂,乃至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