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九这才笑嘻嘻地开始认真诊脉,片刻后,点头道:“恢复得确实不错,经脉间的滞涩感已基本化开,内息也趋于平稳。南下舟车劳顿应无大碍,只是仍需注意,不可妄动内力,情绪也不宜过于……激动。”
她说到最后,故意拖长了语调,意有所指地瞟了两人一眼。
裴昭雪假装没听懂,转头去看窗外的海棠。白砚舟则轻咳一声,道:“有劳苏姑娘费心,我省得了。”
诊脉完毕,苏九收拾药箱,看着眼前这对明明彼此有意,却一个羞赧一个含蓄,谁也不肯先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的璧人,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。
她凑近裴昭雪,压低声音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笑道:“我的郡主娘娘,您这‘兄长’叫得倒是顺口,可我看白公子看您的眼神,都快能掐出蜜来了。您就打算一直这么‘兄妹’相称下去?”
裴昭雪的脸更红了,伸手轻轻拧了苏九一下,低啐道:“要你多嘴!再胡说,下次你受伤,我让砚舟给你开最苦的药!”
苏九咯咯笑着躲开,冲她做了个鬼脸:“哎哟,这就开始联手‘欺负’我啦?好好好,我不说了,我就静静地看着,等着喝某些人的喜酒那天!”
说完,她提着药箱,心情愉悦地离开了花厅,留下裴昭雪在原地,摸着发烫的脸颊,心跳如鼓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。
苏九想,这样的感情真好。历经生死,水到渠成,不必急于一时。
她只需在一旁静静守护,等待属于他们的那朵爱情之花,在合适的时机,绚烂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