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叟那番关于“破心防”与“精神惩戒”的骇人言论,让茅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块。
陆雪芽靠在白砚舟怀中,身体仍在微微颤抖,她无法想象,赵清泉伯伯、甚至自己的父亲如果……他们在生命最后时刻,竟要经受如此残酷的精神折磨。
“所以……那微笑……”
苏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身为医者,见过无数死亡,却从未听过如此令人心悸的,“并非安详,而是……精神彻底崩溃后的……虚无?”
岩叟缓缓走回床边坐下,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他似乎在回忆,又似乎在欣赏自己的“作品”。
“虚无?不,那是一种……虚假的‘解脱感’。”
岩叟的声音低沉而缥缈,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当一个人在幻境中,反复经历他最恐惧的场景,看着他珍视的一切因他自己的过错而毁灭,看着他伤害过的人化作厉鬼前来索命……那种悔恨、那种恐惧、那种无助,会像无数把钝刀,一点点切割他的神智。”
他微微眯起眼睛,仿佛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场景:“直到最后,他的意识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,会产生一种错觉——仿佛只要‘认罪’,只要‘承受’了这惩罚,一切就能结束,就能得到宽恕。那微笑,便是这种错觉达到顶峰时的产物。他们以为自己在幻境中‘偿还’了罪孽,灵魂得到了‘解脱’。殊不知,那只是崩溃前最后的、虚假的慰藉,是意识为了逃避极致痛苦而制造的假象。就像溺水之人,在沉入深渊前,有时也会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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