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永年脸上那扭曲的、试图模仿“解脱”的笑容,如同拙劣的面具,在极致的恐惧与崩溃的边缘反复撕扯、变形,显得无比诡异和骇人。
他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,喉咙里的“嗬嗬”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、带着哭腔的呓语。
“我……我错了……我不该……不该听他们的……”
他眼神涣散,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过虚空,仿佛在对某个无形的审判者忏悔,“肥遗草……毁了茶山……古道……断了活路……钱不多……孙福……他们都知道……都参与了……分赃……灭口……”
他的声音起初很低,含糊不清,但随着幻境中那“审判之声”的持续压迫和“罪孽景象”的反复冲击,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土崩瓦解,倾诉(或者说被迫暴露)的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“那些贡茶!对!贡茶!都是次品!陈茶!用特殊香料熏制、用古法工艺做旧冒充的顶级岩茶!每年……每年上供的……十亭里有七亭是假的!剩下的三亭,也是拼配了外地茶青!利润……利润太大了!我们……我们几家联手……控制了源头……压低了收购价……逼死了多少小茶户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声音也越来越大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,脸上那诡异的“平静”笑容与涕泪横流的惨状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。
“还有……还有那条古道!什么守护者!什么生态!挡了我们的财路!就该废掉!修新的官道……才能……才能彻底掌控运输!那些不肯搬走的顽固村子……哼……一场‘意外’的山洪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他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,充满了疯狂与残忍。
崖顶之上,原本还带着看客心态的众人,此刻已是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、鄙夷、以及深深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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